移動城堡的戰艦放出了無數小型戰艦,裡面載著那些鋼筋鐵骨的機械人,拿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火裡威猛的兵器,對整個中州大陸上的人進行了殘殺。
整個中州大陸陷入了血與火的亂象當中。
盈袖和謝東籬帶著大軍轉戰在中州大陸上,但是他們受到了一次次阻礙。
在這片大地上,除了他們自己的天正帝國,還有北齊和南鄭,帶著軍隊進入別的國家總是不太容易。
因此他們的抵抗並不總是有用。
戰況一時膠結,分不出勝負。
但是中州大陸上的人總是血肉之軀,死一個就少一個。
而那機械人戰士毀掉一個,它們的戰艦馬上就能造出更多的機械人補充。
這樣的力量懸殊下,中州大陸一步步落入弱勢的境地。
就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遠在不可知之地的人知道了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事情。
……
天空的顏色從湛藍變得血紅。
鬱鬱蔥蔥的大地乾枯皸裂,大河斷流,高山夷為平地,滄海變成桑田。
天上像是下著血雨,凡是被那血雨沾到的人都在痛苦中掙扎死去……
一眼望去,赤地千里,餓殍遍地。
昏暗發紅的天空中,一隻只兇猛的禿鷲如餓狼一樣往地上俯衝,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是它們的目標。
在這片民不聊生的荒原當中,一大群人奔走逃難,身後是那些黑沉沉看上去跟骨架一樣的機械人戰士。
……
盛思顏再一次從夢中醒來,抓著身旁的周懷軒,喃喃地道:“懷軒,我又做那個夢了。”
她第一次做那個夢,還是滴血石讓她知道自己血脈的時候。
周懷軒沒有說話,默默地擁她入懷,給她最可靠的支援和寵愛。
“……不過,這一次,我夢見的內容比以前多了一些。”盛思顏歪著頭,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好像……好像看見了……謝大人和他夫人……”
周懷軒“嗯”了一聲,“睡吧,明天讓阿寶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思顏不安地應了一聲,在周懷軒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倒下睡了。
第二天,周慎遠就開始跟謝東籬聯絡。
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謝東籬,聽說了中州大陸的情形,他的嘴張得老大,久久合不攏。
“什麼?!祖神那傢伙帶著戰艦原來去了中州大陸?!真是太能跑了,它的能量不多了,這野心不小啊……”周慎遠摸了摸下頜,“我娘很擔心你們,等我問問她,看她想怎麼做。”
謝東籬點點頭,“快一點,我們這邊也快支撐不住了。”
周慎遠跟謝東籬通完話,馬上回去找盛思顏。
“娘,那邊確實出了狀況。您恐怕不是做夢,而是真正看見了那邊的景象。”周慎遠沉著說道。
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孃親跟謝東籬和盈袖都有些關係,特別是謝夫人盈袖,恐怕還是他們的長輩,而謝夫人盈袖跟紫琉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因此自己的孃親也繼承了一點點紫琉璃的威力。
盛思顏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周慎遠的話驚得站了起來,“啊?那邊真的出事了?是祖神……?”
“對,它從我們這邊逃走以後,回不來了,就去了中州大陸,恐怕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周慎遠看了看他爹周懷軒,“爹,您說,怎麼辦?”
周懷軒負手站在窗前,並未說話,只淡淡看了盛思顏一眼。
周慎遠便明白他爹的意思就是一切聽他孃的。
盛思顏蹙著眉頭有些心神不寧地道:“我再想想。”說著,舉步出了房門,往小花園裡走去。
花園裡,她的女兒正歡天喜地跟阿財在花園的小路上瘋跑。
盛思顏笑著走了過去,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慢一點跑,小心摔著。”
小女兒朝她嘻嘻一笑,又朝花叢中跑去。
不過阿財沒有跟去,還是蹲在盛思顏腳邊,抬起頭,黑豆般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盛思顏忍不住彎腰將阿財捧在手心裡抱起來,道:“阿財,你說我該怎麼做?”
阿財盯了她半晌,過了一會兒,用黑黑的小鼻頭頂了頂她的手掌心,然後抬頭看向花園的一側,那邊是周慎遠住的地方。
盛思顏見阿財這幅樣子,嘆了口氣,“我懂了。”
回到房裡,盛思顏將周慎遠叫了過來,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