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書房很大,但是他經常待的地方是最裡面的一個明間,兩面都是玻璃,平時光線很好。
不過這一次,一面牆的簾子都放下來了,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的情形。
另一面牆垂掛著白色細紗簾子,裡面能看見外面,外面卻看不見裡面。
這個地方正中夏凡的意思。
北齊皇帝招手讓他坐在書案對面的錦墩上,夏凡斜簽著身子坐下了,跟皇帝拉家常一樣寒暄了幾句。
然後北齊皇帝才進入正題,手裡握著一支毛筆點了點,抬起眼皮問夏凡:“聽說夏愛卿曾經幫助天正帝國的開國皇帝去過不可知之地?還幫助他回來了?!”
夏凡愕然,“天正帝國的皇帝?哦,您說謝東籬?”
“對。他剛剛稱帝,你知道吧?”北齊皇帝饒有興味說道,“你是不是知道如何去,又如何回來?”
夏凡頓時明白過來,謝東籬已經趁使臣覲見的時候給他上了眼藥了,心裡堵得慌,忙道:“沒有,沒有的事。草民跟天正帝國的皇帝一點關係都沒有,怎麼會幫他?再說,他和草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又如何會幫自己的仇人?”
北齊皇帝見夏凡推得乾乾淨淨,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淡淡地道:“是嗎?你真的跟他沒有一點關係的話,又是如何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居然在自己面前也耍這種心眼。
夏凡仔細想一想,也是自己說錯話了,忙要彌補:“陛下,謝東籬曾經帶軍兵臨城下,是所有北齊人的敵人。草民痛惜當年還在任上的時候,沒有親手殺此獠,結果任憑此獠坐大,如今尾大不掉,已成北齊心腹之患。”
“哦?”北齊皇帝又抬起眼皮瞅了瞅他,“你是什麼意思?”
“陛下,謝東籬狼子野心,東元國恐怕不是他唯一的目標!”夏凡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又單膝跪在北齊皇帝書案前,他站起來跪下去的速度那麼快。不管是北齊皇帝,還是北齊皇帝身邊的太監高手,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站起來。又如何跪下去的,自然也沒有看清他站起來的時候大袖一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