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籬的小廝阿順留下來管總,所有的事,都要跟他說一聲,他會記下來,等謝東籬回來,就全部交給他處置。
除此以外,盈袖不放心,還託了沈詠潔幫助照看。
沈詠潔和張紹天定親之後,本來打算是今年成親,但是因為元健仁的死,他們的婚期就推到明年了。
盈袖拉著沈詠潔的手,悄悄地道:“娘。謝家就暫時託付給您了,您幫著多費心。等我們五爺回來,他一定會感激在心的。”
沈詠潔笑著點點頭。“你放心,謝家那些孩子個個知書達理,很聽話的,我能照看,自然會照看。”
兩人走到屋裡,盈袖給沈詠潔看自己要帶去北齊的衣服鞋襪,都是新做的。從來沒有在東元國穿過,而且都不是她習慣穿的那些顏色。
總之加上謝東籬給她留的面具,她可以毫不困難地裝成另外一個人。她甚至連變聲的藥丸都有。
“小磊那邊,除了皇祖父給他派的護衛,我也給了他留了一些人手,暗中保護他。”盈袖最擔心的人就是小磊。不僅因為他年歲最小。而且因為他的身份,是最容易被人害的。
盈袖並沒有說到底留了誰,說得太具體了會被人知道,只有含糊其辭,才能讓對方忌憚。
盈袖也不知道,她和沈詠潔、小磊身邊,到底還有沒有別人安插的人手。
沈詠潔閉了閉眼,點頭應允道:“我會搬去跟小磊一起住。這陣子。你和東籬都不在東元國,小磊確實是最危險的。”
“小磊也說了。他會自己小心。娘,您也別把他看得太緊,有些時候,還是要他經點兒事,才能學得更快。”盈袖將東西都打包裝好了,帶沈詠潔去外面的園子裡吃午飯。
初夏的山林裡,陽光透過綠葉的縫隙撒了下來,點點如同碎金子一樣照得滿地都是。
樹下的石桌上擺了四個涼盤,四碗山鮮,還有三個果碟。
盈袖和沈詠潔對坐下來,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盈袖又說起沈家,勸沈詠潔也要時常回孃家看看,畢竟小磊還是需要沈家的助力的。
沈詠潔就想起了張紹天昨天跟她說的話,放下筷子,含笑道:“你這幾天忙忙碌碌,倒是忘了跟你說這件大事。”
“什麼事?”盈袖也放下筷子,拿巾子抹抹嘴角。
“是你表妹。”沈詠潔的笑容越來越大,“遇樂的喜事。”
“遇樂?”盈袖怔了怔,突然回過神,欣喜地道:“啊?是不是鄭昊要來娶她了?!——不對!我想起來了,北齊匆忙退兵,其實是因為南鄭國突然攻入了北齊邊境。南鄭國的皇帝本是以前的太子鄭承,他是篡位上臺的,他父皇聽說是逃走了,並沒有去世,因此他將幾乎所有兵力都放在南鄭國京城附近,提防他父皇。”
“嗯,還有呢?”沈詠潔笑眯眯地點點頭,等著盈袖往下分析。
盈袖站了起來,在林間樹底慢慢走動,笑道:“可南鄭國這一次卻趁北齊跟我們東元國對峙的時候,突然派了兵往北齊進攻,並沒有龜縮在南鄭國的京城,就說明……”盈袖猛地轉過身,欣喜萬分地道:“是不是鄭昊……做了南鄭國的皇帝?!”
只有鄭昊上臺,南鄭國才不會對東元國趁火打劫,而是圍魏救趙,往北齊那邊溜了一圈,才解了東元國之圍。
沈詠潔掩袖笑道:“差不多吧。——南鄭國的昌興帝重新上臺了,前太子鄭承沒當幾天皇帝,就被自己的父皇和弟弟推翻了,已經被賜死。鄭昊如今是南鄭國太子。他做了太子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請旨帶兵,要奪回被北齊先前在南鄭國內亂之時佔去的那片無主之地。”
“真是太妙了!”盈袖拊掌而笑,“鄭昊這個舉動,真是一舉三得,既為南鄭奪回土地,立下不世功勳,又將軍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用怕再有反覆,而且還能順便解我們東元國之圍,為他在外祖父心裡的位置,再添籌碼!”
“這是自然。前日他已經遣了使者來傳話,要約定娶遇樂的日子。”沈詠潔感慨地道,“你早些回來,還能參加你表妹的婚禮呢。”
“日子定了嗎?”盈袖忙問道,“到時候我就算那邊的事沒有完也會回來的。遇樂的婚禮,我說什麼也要出席。”
她還記得上一世,沈遇樂跟陸乘元解除婚約之後,也是一直沒有成親。
那時候鄭昊和她好像沒有這一世這般和睦。
現在想來,也就是他們之間沒有凡春運摻和。
難怪上一世,沈遇樂對凡春運一直不假辭色。只是自己到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