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瑞蘭陡然變色,抬高聲音道:“齷齪!下流!無恥!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我就當謝家沒你這個媳婦!我們高攀不起!”說著,揚起巴掌就要往盈袖臉上扇去。
盈袖伸出手,一把握住她扇起來的手腕,冷笑道:“齷齪?下流?無恥?這三個詞應該奉送給你們兩位才對吧?怎麼你們做得出,卻不許別人說出來嗎?難道是我逼你們來到小叔子的臥房?難道是我逼你們扯開小叔子的床帳?——要不要將這滿院子的下人都叫過來,看看你們這大嫂二嫂都是怎麼當的!”
“長嫂如母!五弟是我們親手帶大的!你怎麼能如此齷齪地構陷我們?!”陸瑞蘭聲嘶力竭說道,眼神已經驚慌起來。
她別的都不怕,哪怕盈袖將公主身份抬出來她都不怕,但是盈袖一說“嫂子擅闖小叔子臥房“這件事,她立刻就明白這一局自己輸得乾乾淨淨。
這種事一傳出去,自己的名聲就徹底毀了,恐怕沒有多少人想到謝東籬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
“長嫂如母、親手帶大就可以做出無恥勾當?”盈袖接著冷笑,“就算是親生的母子父女,也有‘兒大避母,女大避父’一說!大嫂是把五爺還當三歲小孩子,可以予取予求了?”
寧舒眉臉都白了,盈袖說的話,字字句句直中要害,她根本就反駁不了,只好不斷給陸瑞蘭使眼色,一邊道:“五弟妹,別那麼生氣,我們也是著急。早上我們在二門上遇到五弟,知道他走了,只有五弟妹在家,所以我們才過來的。如果五弟在,我們怎麼可能闖進來?五弟妹不要想多了。”
“我沒想到,你們都做出來了,卻怪我想多了。”盈袖搖了搖頭,伸臂往窗外一指,“還是那句話,你們擅闖公主寢宮,不治罪是不行的。說吧,是我你們去衙門治罪,還是就在我這房裡認罰?”
“你真要處罰我們?就因為我們進了你的臥房?”陸瑞蘭冷靜下來,盈袖一直是個心軟的人,陸瑞蘭跟她相處了這麼多年,對她的性子已經很瞭解了。
這麼快就顧左右而言他了?
真是小看了陸瑞蘭能屈能伸的本事。
盈袖眯了眯眼,固執地搖頭道:“大嫂。一碼歸一碼,今兒你能擅闖我的臥房,不知道明兒會做出什麼事。就像你說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忘了?剛才你還讓我去你那裡學規矩呢。但是我想,你家的這些規矩,總大不過國禮。你給我下跪行禮,才是規矩。——以後你該每天都來我這裡學規矩才對。不然你在外面也犯上不敬,可是要連累你全家的,說不定會滿門抄斬。別人可沒有我好說話。”
“你要我給你下跪?!還要我來你這裡學規矩?!”陸瑞蘭沒想到盈袖居然這樣異想天開。“我告訴你,你乾脆砍了我的腦袋算了,我是不會給你下跪行禮!也不會到你這裡學規矩!”說著。她轉身就走。
“想走?”盈袖挑了挑眉,上前一步,一手搭在陸瑞蘭的肩膀上,按住她的肩井穴。然後一腳踹在她的膝蓋彎。
陸瑞蘭兩腿一軟。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盈袖看向寧舒眉,“二嫂,也要我動手嗎?”
寧舒眉低著頭,慢慢跟在陸瑞蘭身邊跪了下來。
“大嫂二嫂不用委屈。我是公主,你們連進宮朝賀的品級都不夠,對我跪拜一番,不算沒臉。”
陸瑞蘭兩眼死死盯著盈袖,目光裡盡是怒火。
“大嫂還不服氣?我覺得你的心確實很大。不知道誰給你的底氣,連皇室中人都不放在眼裡。”盈袖鬆開陸瑞蘭的肩膀。走到窗下的長榻上坐下。
陸瑞蘭和寧舒眉兩個人正好是對著窗子跪拜的樣子,也就是在給坐在窗下的盈袖跪拜。
陸瑞蘭哼了一聲,就想站起來。
結果她發現,她怎麼動也動不了,全身就跟被繩子綁住一樣,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
陸瑞蘭駭然地看看自己全身。
盈袖在心裡偷偷地笑。
她給陸瑞蘭點了穴道,她當然動彈不得,只能這樣跪在地上。
寧舒眉見陸瑞蘭不站起來,自己也不敢站起來,只好低著頭,跪在陸瑞蘭身邊。
兩人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要給盈袖這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跪拜,心裡嘔得幾乎要吐血。
“謝大夫人、謝二夫人,今天的事,我們只論君臣,不論親戚。你們不是跪拜五弟妹,而是跪拜東元國的護國公主。”盈袖正色說道。
她既然讓這兩人跪了一跪,肯定是沒法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