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偷東西時,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孟耀傑見孟初寒又欲反駁,面染不耐,道:“初寒!你以前不會插手的!”
孟初寒語結,終還是不甘。
官場上的事,一向都是二哥做主,但是,讓他眼睜睜地看著馬大朋被砍去雙手,看著他們一家活活餓死,他真的做不到!
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
想到此處,孟初寒向蘇青看去,見她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嘴巴,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面上登時一熱,很快又想起馬大朋的事情,又是一陣失落。
“二哥,可不可以等到把他兒救回來再行刑?”孟初寒哀求道。
至少,讓他想想,看能不能想出什麼辦法,能免去馬大朋被砍手的懲罰,他實在不忍心。
孟耀傑見狀,就知道孟初寒又心軟了。
當年,他接觸官場的時候,亦是覺得不忍,可不忍又能如何?錯了就是錯了,誰也不能逃避犯錯之後的懲罰,否則立法又有何用?
慢慢的也就習慣了,總有一天,初寒也會像他這般,淡然面對這一切。
但是,這卻是頭一次,初寒這麼堅決地阻止他,不,加上夢由白那次,應該算是第二次了吧!
孟耀傑眼神一暗,朝孟初寒看了一眼,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真心喜歡這個堂弟,希望……
一個時辰後,王進去而復反,帶回來的還有馬大朋的兒。
“爹!”
聽到幾乎以為再也聽不到的兒的聲音,馬大朋登時像打了雞血一般從地上彈上,一把將撲過來的、五歲大的兒抱進懷裡,前後左右、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見兒無事,用力地抱著大哭了起來。
“我的兒啊!”
馬大朋的兒亦是大哭,“爹……爹……誰把你打成這樣了,豆豆給你報仇!”
“沒人打爹,是爹做錯事了!”馬大朋說罷,又是一陣大哭,同豆豆哭聲一起,好不悽慘。
孟耀傑不耐地蹙眉,心道再這樣下去,初寒定然會更加心軟。
“王進,動手!”孟耀傑沉聲喝道。
“是。”王進說罷,上前便要拉開豆豆。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爹!”豆豆大哭著,不斷地拍打王進。
孟初寒的拳頭緊了松,鬆了緊,終忍不住衝上前,一把奪過豆豆抱在懷裡,攔在王進面前,面有懇求地望著孟耀傑。
“二哥……”
“初寒!”孟耀傑打斷孟初寒,怒喝,“速速退到一旁,不然莫怪我以干擾執法懲治於你!”
“二哥!”孟初寒難以置信地看著孟耀傑,“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孟耀傑失望地看著孟初寒,“我狠心?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孟初寒咬牙,“就是記得自己的身份,我才更加不能放任不管,那可是一家人、好幾條人命啊!”
孟耀傑蹙眉,衝王進使了個眼色,王進稍有猶豫,見孟耀傑一臉堅決,只得認命地向孟初寒走去,剛走了一步,祁心便攔在跟前。
“二少爺!”祁心沉聲喝道,稚嫩的臉上是從未見過的冷凝,“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孟耀傑聞言,眼神一暗,轉瞬既逝,定定地看了孟初寒片刻。
“王進,退下。”
王進不忍地看了孟初寒一眼,無聲嘆了口氣,退到了一旁。
“少爺,沒事吧?”祁心轉身問道。
孟初寒搖了搖頭,鬆開豆豆交到馬大朋手裡,走到孟耀傑身邊,道:“二哥,我並非……”
“少爺想如何處理此案?”孟耀傑不看孟初寒的眼睛,垂道。
孟初寒嘴巴張了張,看了孟耀傑片刻,示軟道:“只要不砍去他的雙手,二哥想怎麼……”
“全憑少爺做主!”
孟初寒語結,傷心地看著孟耀傑,“二哥……”
然,不論孟初寒再如何哀求,孟耀傑都不願過問此事,更是一口一個少爺!
孟初寒無奈,只得按著自己所想去處理。
“馬大朋,你入室偷盜,按我國刑法應當砍去雙手,但念你事出有因,且有雙親兒要養,特剔除你兩片指甲,你且痛定思痛,再不得為今日之事,你可有不服?”
“服!服!”馬大朋喜而泣,衝著孟初寒大行跪拜之禮。
孟初寒見狀,心頭一鬆,但一想到孟耀傑……
孟初寒按下心頭的難過,示意祁心解開朱老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