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你可以自己去問公子啊!」鳳五微微笑了起來。
「猜測是無濟於事的,我們該計劃下後天該乾的事了。
「後天……」說話的人嗤了口氣,「後天上陣的又是我了。」
「此事只有你辦得成,舍你其誰,不用過謙。」天色漸明,鳳五熄去了燭火,「無論公子願望有多無聊
,只要有我鳳五在,就一定會助他達成……除了口舌之爭。」
祈情祈情,被我家公子看上,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眾人下了青城,東方部快現出曙光。飽受了一天折磨驚嚇的公子們,哼哼唧唧東歪西倒,雖沒哭爹叫娘
,亦是面無人色。總算他們精乖,知道此時沒人可給他們發作少爺脾氣。真被拋下,讓那位鳳五公子抓
回去洩恨——種種聽說過的酷刑閃過他們麻木的腦袋,灌了鉛的雙腿立時活力倍生。
入了先前住的客棧,店小二見昨天光鮮亮麗,神氣十足的一行人突然又出現,衣衫襤褸,垂頭喪氣,知
是不妙,不敢多口,連忙備出屋子。但他們之前住的上房已被租出去了,餘下的房間也租得差不多,只
剩兩間下房通鋪。
如在往日,公子們自是非發作不可,此時卻是沒力氣抱怨些什麼,只求不要流落荒野,有個可安歇之處
便成。揮揮手摒退小二,各自找了張床,倒頭就睡。有些精神放鬆,撐不到床邊,直接倒在地板上就睡
著了。
屍橫遍野,場景可觀,伸腳踢踢地上睡的,見沒有反應,祈世子哼了一聲,也就不管了。轉波閣的機關
是武聖莊的傑作,千變萬化不可捉摸。柳殘夢的離去,雖然讓他從步法計算出這是個風花舞月陣,可是
風花舞月陣的機關隨著時辰,一日六變。若非這花圃是他昔年所布,對地勢極為熟悉,就算知道生克方
位,也沒辦法從花海里找出陣眼。
饒是有多般有利條件,眾人還是花了大半夜的時間,才離開風花舞月陣。公子們武功低微,沒法在兩個
時辰內走出。兩個時辰一過,機關再次變動,又得重算。幸好祈世子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也早盤算過了
,一路走過還算順利。但最後眼見出口在望,孫品書喜形於色之下,忘了祈的交待,直直走了過去。
陣內一步走錯,狂風大作,祈雖然不喜歡這傢伙,到底不想看他被風刀碎屍。柳殘夢會用這種機關,主
要是為了對付他,將無辜之人牽進來,非他所願。結果人是救出來了,祈的左臂卻再次被風刀割傷了。
進了另一間房,雖是下房,該有的東西倒也一應俱全,桌上小二已點了盞油燈。伊祁要幫祈世子療傷,
祈一直推諉,後來推不過了,才不甘願地讓少年處理。少年撕開祈左肩的衣服,見一旁兩個月前受的劍
傷還沒癒合,驚訝下,剝開了祈世子另一邊的衣物。
祈來不及反對,咕噥道:「區區的形象啊……」
伊祁哼了聲:「只有你我在,你以為你還有什麼形象?」
「咳」了一聲,有人小小聲道:「還有貧道在……」
霍然回首,伊祁瞪著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某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沒有房間了……」見少年還是不體諒地皺著眉,凌虛子只好補充道:「貧道……不敢跟他們同房
。」
怕被秋後算帳就不要招搖撞騙!憤怒地又瞪了眼這個害自己認錯目標的大騙子,伊祁心想就算要將他踢
到隔壁去也得等隔壁人差不多醒來時再說。當下將注意力集中在祈世子的肩上。被剝開的右肩光滑潔白
,劍疤早巳脫落,左肩上,細長鮮紅的是今日剛受的傷,暗紅一片的,卻是在邊關時為李凌文所剌的劍
傷,瞧傷口形勢,似乎才剛剛要結疤。
「這是怎麼回事!?」少年不能原諒自己跟他一路走來,居然沒發現他的傷末好一事。
對著少年猙獰的臉,祈世子乾笑:「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區區左臂以前受了傷,一直沒好,所以左臂
這個劍傷復原比較慢……小伊祁別這麼心痛,不然區區也要心疼了~」
少年難得沒翻臉,握住祈世子左腕脈門,感覺真氣到了曲池一帶便凝滯不前。
「這傷治不好嗎?連軒轅也沒辦法嗎?」
「延誤了時間……這也是天意吧!」祈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