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過得很好。」
煌哼了聲,似想說什麼又停住,只道:「那便是了……」
「因為皇上已下令,不許區區過問此事。自他離去後,我們便再也沒得到他的訊息。」
煌的腳步頓住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日方正午,熾烈的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他衣上的金線在烈日下
耀耀生輝,整個人卻單薄無比。
「相見爭如不見。」低低道了一句,他率眾離去,再也沒有回過頭。
「他最後那句話到底是說給誰聽的啊?」少年戳戳祈世子,請教。
「說給誰聽很重要嗎……唉,小伊祁,等你懂得人情世故後,你就能明白,有感而發未必是對誰的……
」祈邊說邊伸手接住少年惱羞成怒的拳頭,「好了好了,再不快走,我們三人只有留給靖叔甕中捉鱉的
份了。」
提起自己輕率造成的失誤,少年抿緊唇。他會找上無名教,自然是夜語昊當年教導他時提起的蛛絲馬跡
。若因此而讓無名教被靖王一網打盡,他如何對得起師父。心念至此,已有決定。
「我去拖住靖王,反正便讓他抓到我,他也不敢對我如何。只是你們二人身上的毒……」
「事情到現在,好像也只能聽天由命了。」祈笑得萬事不關己,柳殘夢在旁贊同的點頭。
「如此在下也不必擔心那疊帳單要如何支付了。」
「姓柳的這是兩回事……」
「好了好了!」見祈柳二人大有為錢翻臉的架式,少年大翻白眼。「你們慢慢吵,我先下山了。希望不
會在靖王爺的囚車上也看到你們二人為此而吵。」
目送少年輕快的腳步下山,柳殘夢雙手抱胸,問道:「要跟上嗎?」
「太卑鄙了吧!」祈世子嘆氣。利用伊祁當擋箭牌引開靖王的注意,順著同一條路下山。這招瞞天過海
讓少年知道了,只怕會氣得不輕。
他想嘆氣的是另一件事,跟柳殘夢逃命久了,連耍手段都不需要說明就彼此心知肚明瞭。
「雖然卑鄙,卻也是你起的頭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太卑鄙了。」祈的臉色有著微妙的變化,說不出是何等神色。柳殘夢微笑著
,將他衣衿上的黃花摘下,用柔嫩的花瓣,碰了碰祈光滑的唇瓣。
微微的輕觸,微微的搔癢。祈皺了下眉,一掌拍開。「這花味道怪怪的,想要我吻你,說聲便是,不用
如此大費周章。」
「哦?」柳殘夢又挑眉笑了起來。祈對這笑容越看越不爽,當下一口咬過去。
「靖叔準備充分,此次兇險,怕不容易過了。萬一被衝散,我們在小寒山南陌見面吧!」
「好。」
「別回答這麼短。切記,不許偷跑。」
「一定不會。」
「不會什麼?不會偷跑,還是不會來?」
「……你太多心了吧!」
「不如說你前科累累,區區不得不防。」
「那我便對天發誓好了……如果我不來……」
「如何?」
「那便讓我欠你的債單總目再翻一倍!」
「……成交!」
軍旗飄揚,陣容整齊。不只是靖王的細柳營和暗流勢力,連附近軍營都已調動,顯然靖王已將所有的寶
都押在此處。
「靖王在哪裡!?」下山親眼見到自己中計的證明,少年一肚子無名火,氣勢洶洶就上前叫陣。
前方細柳營之人是識得少年的,見他眉紅眼赤,忙讓人人內傳話,同時安撫這個小瘟神:「王爺正在等
小公子。小公子若急,可直接入內。」
「好啊!他在等我……他自然該在等我的!」伊祁深吸口氣,將怒氣抑下。他既是存心來鬧事,自不會入
內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爺就在外面等他來見我!」
「年紀小小,何必如此大脾氣。」隨著平和的話語,靖王與蕭平慢慢踱了出來,靖王手上還提著個用布
蒙起的籠子,也不知養著什麼生物,只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似有不少。
「年少氣盛是正常,我知道你老了,沒脾氣了,見不得別人有朝氣!」少年氣沖沖地說著,周圍傳來抽
吸之聲,衛士們怒上眉梢,齊叱道:「不得無禮!」
「無妨,年少氣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