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兩人雙雙回頭,只見田如蜜正光著腳衝過來!
肖定邦一看臉色都青了,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上去扶住她:“怎麼跑出來了?你看看你,還光著腳!”
他趕緊從旁邊拿了棉質拖鞋,硬是幫她換上:“你這孩子……真是……”
“……我都知道。”她牢牢注視著肖定邦的脊背,一字一句。
肖定邦半蹲的身軀忽然一震,旋即緩緩起身:“什麼?”
“他和蘇遙的事我早就知道,”她頓了頓:“……不是什麼秘密。”
肖定邦沒搭腔,只是深深看住她,默許她繼續。
“他們從前的事我管不到,但我確定那都已經過去了。”她又不自覺望向衛庭賢,似乎想從他這裡得到支撐的力量,他卻依然是預料中的面無表情,她只能凝神繼續:“你放心,我一切都有分寸。”
肖定邦沉默了一會兒:“我們進屋說。”
進了屋,兩人都一徑沉默,過了好一會兒,肖定邦才緩緩開口——
“那麼說,蘇遙三番四次去找他的事,你也知道?”肖定邦不鳴則已,一開口就讓她心下一震。
“嗯,我知道。只是老同學敘敘舊,他從來不瞞我。”
他牢牢望住她的雙眼,認真到似乎想從她的瞳孔裡探測出這些話的真實性,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嘆口氣,搖搖頭——
“連女兒都保護不了的父親怎麼能算個好父親?”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粗礪的滄桑觸感讓她莫名緊張:“小如,你要記得,他要是敢辜負你一分一毫——你一定要讓我知道。”
氣氛沉重得讓她想逃,她卻只能佯裝沒心沒肺地笑:“怎麼會呢?我們感情可好了,不可能的……”
“爸爸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所以絕不能讓你再受半點委屈。”他撫摩著她的發,神情竟是從未有過的柔軟——甚至軟弱。看得她心頭一陣說不出的潮意,竟不得不別開雙眼,不忍再看。
“有什麼可以找我商量,不要全埋在心裡,不管怎麼樣,有爸在呢。”
她怔怔望著他,哽在喉口的酸意忽然蔓延開來。
送走肖定邦後,兩人久久相對無言,空氣中飄蕩著莫名尷尬。田如蜜在心底打過無數遍腹稿後才終於開口:“……你不要介意,他這人就這樣,標準商人做派。”
“他說得沒錯,”他卻驀地出聲,一雙狹長的眼靜靜看住她:“我確實在利用你。”
她愣了愣,忽然噗嗤笑出聲:“咱們能不能別這樣說話?嚇死人了,你以為拍電視劇呢?”
他卻始終維持著先前表情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直看得她笑容逐漸走向尷尬,直至隱沒:“田如蜜,或許我們應該說出實——”
“都快六點了!”她忽然慌張地大聲搶白:“晚上吃什麼?家裡沒菜,是出去吃還是我去下點餃子?”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他不屈不饒地繼續:“這樣真的對你不公平。”
“……你今天是怎麼了?”她努力想笑,笑容卻有了龜裂的傾向:“不是都說好的麼?現在該解決的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就差一段時間緩緩而已,你就……這麼等不急?”
他沉默,眼神卻牢牢鎖住她。
“還是說……”她忽然不安起來,心一陣慌過一陣:“你和蘇遙真的……?”
“當然不是。”
他乾脆利落的回答讓她心頭大石驟然落地:“那不就結了,你就放心等著吧,到時候我一定說是我甩了你,你只要配合去酒吧買幾次醉就行,嘿嘿……”
“然後呢,”他頓了頓,忽然深深看住她:“你怎麼辦?”
“我怎麼辦?”她忽然失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肖家大小姐的頭銜往腦袋上一箍,你還怕男人不踩斷我家門檻?別說二婚,二百婚都不用愁!到時候吳彥祖上門求婚我都不見得稀罕!啊哈哈哈!”
他定定望住笑到前仰後合的她,一向缺少溫度的眼底,忽然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三十二】示威之吻
既然不再是個“孕婦”;又已經藉故修養了好多天,田如蜜終於不得不面對“上班”這個令她生畏的詞彙——很顯然她絕不是偷懶不想上班,令她發憷的重點是……她那群“和藹可親,友愛互助;情同姐妹”的同事們……
之前因為結婚決定得太倉促;所以基本一確定她就請假操辦婚事去了;結了婚又被衛母強制在家休息“養胎”;以至於這才猛然發現——她和衛庭賢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