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離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氣質,婉然如幽蘭,衣裙沒有覆蓋住露出的膚光勝雪,如此嬌美的女子,豈是平常獵到的那些抹粉施脂的俗女所能攀比。
他朝坐在他左手的中年男子使了使眼色。
跟隨在他身邊的中年男子不知道獵了多少鶯鶯燕燕,何嘗不知洪公子的意思,不過他卻是遲疑起來,面露苦色。
在旁邊桌子坐著的況辰與戈離,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氣息不凡,卻是修行者無疑,尤其是帶著黑色斗篷的那人,中年男子始終感覺到斗篷下那雙眸子無時無刻的注視著他們。
讓他背脊隱隱發寒。
他猛的對著洪公子搖頭,示意那兩人不是善茬之輩,不要碰釘子了。
然而,洪公子渾然不顧,他怒眼瞪了一下左邊中年男子,看著右手的乾瘦的男子道: “你去!”
如此之近,況辰不可能不知旁邊洪公子的心思,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戈離卻是再度露出淺笑,道: “辰哥,你出手還是我出手嘛?”
“有人會出頭的。”況辰似是有意無意的道。
戈離愕然。
話音還未落,乾瘦男子自告奮勇,唰的一聲站了起身,引來了不少酒館內的人側目,他臉龐擒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舔了舔嘴唇,轉身一步跨出。
他看也不看帶著黑色斗篷的況辰,一雙賊眼盯著戈離,露出他覺得最親切的笑容,徑直的道: “這位小姐,我家公子對你敢興趣。”
聲音不大,但如此輕薄無禮的言語,落在酒館內卻是引得全場皆靜。
很多人都是眼含怒色,但卻敢怒不敢言。
不少人更是心底嘆息,看來又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毀在他的手上了。
洪公子見得酒館內的反應,心頭欣喜若狂,這不就證明著他在北殿城的地位嗎?
他極為優雅的拿起桌面的酒杯,抿了一口,按捺住內心的激動。
然而,正在等戈離回話的乾瘦,突然感到了不對勁,他覺得酒館內有道如蛇蠍的氣息狠狠將他鎖定,令他背脊生寒,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
下一瞬間,他便是感覺到堅硬的地面上,有著一股極端凌厲的波動殺伐而起,嗤的一聲,他整個人面部抽搐,變得扭曲起來。
隨即,他慘叫聲還沒來得喊上一口,便是感覺到自己的右大腿竟是被應聲而斷,血流如柱,臉色瞬間燦白起來。
“我的腳!我的腳啊!你這個天殺的!”
乾瘦男子終於意識到可怕,他悽慘的嚎叫著。
酒館內的人面面相覷,也是待得乾瘦男子慘叫聲響起的同時,才知道出現了什麼事情,全都心底拍掌叫好。
這時,酒館內一位約莫二十左右的青年站了起身,他身形微胖,全身著料子極好的緞袍,一看就讓人覺得是個揮金如土的富二代。
傳言他就是東域最大的武器商 “器神宗”的大少爺,施文文。
“區區北殿最大武器行的大少爺,當街除錯民女,像個什麼樣?”
他疾惡如仇的走了過來,怒眼盯著洪公子,絲毫不懼道: “像你這種沒點自省,更沒見識的廢物,隨時會橫屍街頭!”
況辰冷眼旁觀。
戈離眉頭突然挑了起來,有趣的望了一眼一身富賈之氣的施文文,在盯著況辰,眼眸閃爍光彩。
洪公子見得乾瘦男子無緣無故的斷了一截大腿,剛欲大發雷霆,便是聽到施文文指著頭從頭罵到腳,他不僅硬生生收起了渾身怒氣,愣是憋得整個臉龐通紅,也不敢吭一聲。
他再敗家,也知道這位施文文什麼來頭。
東域器神宗,武器商的巨擎,幾乎壟斷了整個東域的武器生意,在東域各境地經營武器生意的商人們,沒有一家不是從 “器神宗”入手拿的貨。
他家在北殿所謂的家大,勢大與施文文的 “器神宗”相比,簡直是天與地的差距。
“這個小祖宗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啊。”洪公子這會腸子都悔青了,若是施文文在他 “器神宗”進言幾句,他家在北殿的產業將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啊。
他越想越可怕,臉色唰的一聲慘白起來,幾乎有點想跪地哀求的跡象。
“給我滾。”
望著沒點骨氣的洪公子,施文文擦了擦滿面的油光,冷聲道: “再讓我聽到你做這種令人不恥的事情,隨時讓你喝西北風去!”
“是,是,施大少,我以後再也不敢。”洪公子如瞬間得到大赦,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