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睬身後的人,月媚緩步向前走去,不覺來到一處。這裡小橋流水、曲廊迴旋,不似前院和東園的氣勢磅礴,此處環境甚是清幽,似一位清麗婉約的江南少女。只見前邊是一大片青翠的竹林,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水環繞其間,溪水上有一架竹橋,橋下流水潺潺。這裡確是一處絕佳妙處,不知是誰住在此間。看著眼前景色,月媚暗讚道。慢步向竹橋走去,過的橋來只見前邊有一排竹屋,門前打掃的非常乾淨。門前的空地上放著一把躺椅,旁邊的几案上是一架古琴和幾碟點心、茶水。在一竹枝上掛著一個精巧的小風鈴,微風吹來發出悅耳的聲響。近旁還有一座鞦韆,在風中輕輕搖擺。竹屋後是大片的梔子花開的正燦爛,淡淡花香傳來使人心醉。微風撫過,陣陣白色花雨飄下,似夢似幻。花樹林中同樣放著躺椅和古琴,但只是不見有人。這裡非常靜,只有流水和林中的鳥鳴聲。不見有人在這裡出入,就連剛剛緊跟著自己的下人也不知什麼時候退去了。四周一片空靈,一時間彷彿天地間只剩自己一人。鼻間是沁人心脾的花香,耳邊是潺潺流水和陣陣鳥鳴,月媚享受的閉上雙眼。是誰住在這樣一處仙境一般的地方?卿王府自己也曾來過幾次,但從不知還有這樣一處所在。現在她對此間的主人更感興趣了。她知道這不是老王妃的住處,老王妃好清淨住在南園。而云珏住在府中的主院—東園,此處看方位應該是供客人居住的西園。但西園自己也曾來過一次,過去它不是這樣的風格。也是樓臺殿閣,只是規模僅比東園小一點。何時出現這樣清幽雅緻的一個去處的?此處好似有人常住,難道有人常年客居卿王府?月媚好奇的繼續走著,想要知道這裡的主人是誰。
“然兒!”正在欣賞風景的月媚忽然聽到樹林深處傳來說話聲。“是凝哥哥!”雖然聲音很輕,但月媚還是聽出說話之人是月凝。再也無心看風景,幾個縱躍月媚已向花樹林飛去。來到一顆大樹後,月媚側身向外望,果然是凝哥哥和裴怡然。只見裴怡然撲倒在一段樹樁前,額頭有一塊青紫的印記,衣袖已被身旁的樹枝刮破,雪白的手臂上是一條長長的血口,正在向外流血。在她身上躺著那個俊美的紫水太子,看來是裴怡然不小心摔倒了,但紫水太子怎麼在那裡一動不動呢?“然兒!然兒,你不要緊吧?”月凝緊張的問道,他急切的想要過去檢視怡然的傷勢,但在這樹林中,他的輪椅又如何快速移動?因為一時急切,輪椅向左一偏,人和輪椅一起倒在了地上。撐起身體,月凝氣憤的用拳頭狠命的捶打著自己的腿。此時他真恨自己這雙腿,為什麼它們就失去知覺了?在關鍵時刻自己想要保護她卻無法做到,這讓自己如何不傷心?聽到聲音,怡然小心的將水瀾放在地上,不及看自己的傷勢,急忙回頭來看月凝的情況。見他摔倒在地,還在那裡不住的捶打自己的腿,怡然緊張萬分:難道他的腿又出現什麼問題了?上次月凝服藥後雖然人已徹底清醒,身體其他部位與常人無異,但雙腿卻失去了知覺,無法再正常行走。怡然雖然查遍了醫術典籍,但也無法找到答案。只能派人四處找尋解藥,同時天天為月凝按摩雙腿。希望有朝一日找到解藥時,他的腿部肌肉不會因為萎縮而失去行走能力。怡然的強撐著站起,來到月凝身邊,緊張的檢視他的雙腿。“然兒,你沒事吧!我不要緊,你去看瀾吧!”在自己衣襟上扯下一塊替她包紮手臂上的傷口,月凝心疼的握著怡然的手,輕輕撫著她青紫的額頭。因不願他人知道他們六人之間的關係,雲珏下令禁止其他人進入這裡,所以這裡沒有一個下人。平日幫水瀾沐浴、按摩這些事都有舒櫟幫忙。但舒櫟昨日感染了風寒,現在屋中休息。雲珏和月霖出門前囑咐她,等他們回來後一起幫水瀾和月凝按摩、沐浴。但看到外邊陽光這樣好,怡然非常心動。先是將月凝推出來曬日光浴,後又準備抱水瀾出來共沐春風。但她一柔弱女子,且腿腳不便,又如何能抱動一名男子?沒走幾步就崴了腳摔倒在一旁。見她仍緊張的盯著自己的腿檢視,月凝心中既感動又心疼。“然兒,我不要緊的。你去看瀾吧!”知道她也擔心水瀾,邊說邊輕輕推她去向另一邊。“今天大哥和珏怎麼還不回來!這會兒瀾還躺在地上,自己這個樣子無法幫上忙,而櫟又有病在身,然兒一人怎能將瀾抱起呢?”看她似乎腳被扭到了,走路更加不穩了。想到現在多麼需要一個男子來幫忙,再看向自己不爭氣的腿,月凝更加怒上心頭,再次用拳狠狠砸向自己的雙腿。
看著這些,月媚心中難過極了。月凝的每一拳似乎不是砸在他自己腿上,而是敲在自己心中。本來看到月凝現在這樣,她心中就如被針紮了一般的痛___雖然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但她卻不願他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