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有把柄落在南群手時,所以他才那麼投鼠忌器?”料得李南群必不會以實情相告,何況江念奴在場,自己此時出現說不定反會遭她搶白,縱有千頭萬緒的疑惑也只有暫時隱忍。
李南群抬頭看天,此時天色已晚,月已掛中天。他喟嘆一聲,江念奴也幽幽嘆了一氣,“主公,雨痕姐姐已經在你身邊了,怎麼你還是嘆氣?”李南群道:“只怕經年的隔閡已深。”江念奴道:“主公是擔心雨痕姐姐會對您心生異心?這有何難。”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小瓶,道:“何不用新煉製的‘飄仙散’一試。保管她以後對主公死心塌地,想凌堂主是何其驕傲的人,都被這藥所迷,何況秋雨痕對主公本就情深,日後就更無異心了。”
李南群臉一沉,“此藥迷人本性,且毒性甚重,怎能用在她身上。何況……何況她若迷失本性,我要她一具軀殼何用。”奪過江念奴手裡藥瓶,棄在地上,訓誡道:“你若對她下藥,我必不饒你。”江念奴神情挫敗,也只得咬牙應了。
李南群不理她,出手挾住秦雙兒的脖頸。秦雙兒十指為江念奴折斷,痛徹心肺,本已暈死過去,再被李南群挾住脖頸,更如死人一般毫無反抗之力。李南群挾著一人,仿若無物,款步入室,石門又轟然闔攏。
江念奴痴痴對著石門,喃喃道:“你既知與秋雨痕隔閡已深,為何還如此愛護她,難道我真比不上她嗎?即使我真有不及她的地方,但我對你的一片心卻是無人能及的。”在石門口呆呆立了許久,才長長地嘆著氣,走了開去。
見她走遠,秋雨痕從樹後走出來,躡手躡腳走至石門畔,側耳細聽,門內寂靜無聲,用力推門,也是紋絲不動。她不禁呆然,想及與李南群自小青梅竹馬,心心相印卻勞燕紛飛。此番劫後重逢,實指望能續前盟,卻不料又平生諸多阻隔,如今倆人之間雖只隔一扇石門,但心內的感覺卻已是咫尺天涯了。想著也有些索然起來,想要離開時,見地上有一小瓶,正是被李南群所棄的江念奴口中所謂的“飄仙散”。她心裡想:“念奴說我用了這種藥就會對南群死心塌地了,其實我不用這藥也一直對他死心塌地的,明知他很多事都不對,卻顧忌著彼此間的感受而隱忍不講。若薜大哥,林大哥在此,以他們嫉惡如仇的個性必對我十分失望。”俯身拾起瓶子。此瓶入手甚輕,似乎瓶中並未盛有多少藥,剛要去拔瓶塞,身畔有人斷喝:“住手!”暮色中走來一人,竟是殷梨。
第二十三章痴痴佇立疑舊願盈盈一笑釋前隙 殷梨取了她手裡的瓶子,說:“不要開啟它,這裡面有一個魔鬼。它若纏上你,你會迷失本性,萬劫不復的。”秋雨痕駭然。殷梨還是淡淡地,“其實你也不必太害怕的。他既真心愛護你,又豈會用藥來禁錮你的靈魂?”說著又幽幽而嘆。
秋雨痕見殷梨鬱容深重,心緒一片紛雜,模糊想著:“阿梨的不快樂是因我之故的。當年她與南群成親時,我是何其傷心欲絕,而今舊事重演,卻是我令她傷心難過了。”所謂已所不為,勿施於人,這些道理淺白之極,以她的個性焉有不明白的。只是她與李南群相知相許,離離合合互經了幾多生死,幾多劫難,蹉跎盡了青春歲月,如今才得以聚到一起,這“分手”二字又豈能輕易出得了口。
殷梨澀然說:“你快回去吧,‘意湄苑’裡走失了女主人,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秋雨痕遲疑著又看石門,殷梨冷笑著掉頭離去。秋雨痕忙扯住她,“我不認得路,你送我回去吧。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殷梨甩落她手,“說話就不必了,你若不認得回‘意湄苑’的路就一直往那邊走,路的盡頭是‘紅葉小築’,你讓紅葉娘子送你回去。”
秋雨痕怔立,月光清泠泠地照拂在她身上,萌生一種強烈的孤寂。她盯著石門,只盼那門能忽然開了,那她就可以什麼都不顧悉的投入李南群的懷裡,縱情大哭一場。可是石門始終緊閉,李南群顯然沒有感應到她的心聲。秋雨痕滿心苦澀,只得悄悄地去了。
沿著曲曲折折的小徑一直走下去,路的盡頭露出半截紅牆,想必就是“紅葉小築”了。秋雨痕想上前敲門,卻聽得有人往這邊來,來人步履甚輕卻很急促。忙向邊上避過。來人已走了來,在秋雨痕方才停步的地方也停了一停,口中輕“噫”,聲音十分熟悉。
他走近園門,在門上輕叩一下,門立即開了,迎出來的正是秋雨痕剛才所見的那名紅衣少婦。兩人乍一見面,也互不言語,十分有默契的同入“紅葉小築”,園門又緊緊地閉上了。
秋雨痕好奇,騰身躍上紅牆,貓腰緊走兩步,在瓦簷旮旯處蹲下,向院落裡張望。見來人已除下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