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凌冰妝意味深長的問:“真得沒關係嗎?”秋雨痕慢慢垂下頭,不語。
凌冰妝緩緩道:“也罷,先不說這個了,而今當務之急是如何保護薜大俠安全返家。”秋雨痕“騰”的坐起身,叫了起來,“薜大俠呢?”凌冰妝道:“我回來時憶昔已帶著他先上路了,他留了口信給我們,說見聚集在此地的江湖人越來越多,恐有意外,故護著薜大俠先走了,讓我們儘快趕上。”秋雨痕道:“到底是誰這麼歹毒心腸,製造出此等荒謬惡毒的謠言來中傷薜大俠。”凌冰妝說:“這不是謠言。薜大俠真的是韓老莊主的兒子。”
秋雨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凌冰妝又道:“我剛剛接到家裡的飛鴿傳書,是祖父親自執筆寫的,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這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出自我祖母臨終之口。我相信不會有假,但其中必定另有原故。”秋雨痕呻吟。
凌冰妝說:“憶昔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儘快趕上去,還要儘快通知薜夫人,薜思過,好歹先避過這陣風頭再從長計議。”秋雨痕從床上跳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事不宜遲。”凌冰妝問:“你還撐得住嗎?”秋雨痕忍住疼痛,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家的藥真靈,我的傷已大好了。”凌冰妝道:“我給你上的是藥,可不是什麼仙丹。”一邊說,一邊用髮夾將秋雨痕散在額前的頭髮別起,口中嘆:“多好的頭髮,你還真捨得一刀就將它斬斷了。”秋雨痕道:“生死關頭,哪還能計較這把頭髮。”凌冰妝道:“其實這些傷應由我來受才是。今天若非是你,我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秋雨痕雙手連擺,“凌姑娘,你可千萬不能受傷的。你是林少俠心裡的精神支柱,你若出事,林少俠必心神大亂,那誰還能保護薜大俠。”凌冰妝忍不住一笑,“你抬舉我了。”秋雨痕道:“人之在世總有得失,希望凌姑娘能諒解別人的隱痛,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薜大俠的安危。”凌冰妝斂了笑,“我明白的,我會保守我們間的秘密的。”她扶正秋雨痕,“如果你的身子撐得住,我們馬上趕路。憶昔帶著薜大俠應該走不快的,明天正午前一定可以趕上。”
才是上午,天上的日頭便已毒烈的不得了。林憶昔趕了一夜的路,早已累得精疲力竭。他回首望望車裡的薜楚白。他的神志介於清醒與昏迷之間,雙目大睜著,嘴唇乾裂著。林憶昔下意識得舔舔唇,喉嚨口已乾燥得快要冒煙了。搖一搖身邊蓄水的葫蘆,已然食水用盡。
林憶昔四顧左右無人,將馬車停在一處樹萌下,道:“薜大俠,我去那邊河裡取些水,你在此少待,若有事就大聲叫我。”薜楚白略略清醒了些,喉頭咕噥了一句算是回答了。林憶昔小心的掩好車簾,拎了葫蘆撒腿往河邊跑。
林憶昔剛一走開,路邊的樹叢中便走出一個人來,快步走到馬車邊,毫不遲疑的掀開車簾。強烈的陽光照射進去,薜楚白微揚起頭,問:“誰?”來人居然一笑,“楚白兄,這麼快就忘了貧道了?”薜楚白一驚,努力撐起發軟的身子,盯著來人,“你……清風道長?”那人真是清風道長,清風道長居然還是一副俗家打扮。
清風道長打量著薜楚白,嘆氣道:“怎落得如此地步?”薜楚白一陣氣怒攻心,險些氣暈過去,他吞下一口帶腥的唾沫,冷冷道:“你我幾十年的交情,連你都要加害我,難道我薜某一世為人就失敗到如此田地嗎?”清風道長道:“你數次遇險,數次都能死裡逃生,皆因有人冒死相救之故,可見你平素為人俠義,極受人尊敬。”薜楚白想問:“那你為什麼要害我?”但清風道長已搶先說了出來,“我害你也是為你好。”薜楚白“哈——”得慘笑。
清風道長道:“你我幾十年的交情,難道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的害你?唉,當時我給你吃得是一種慢性的毒藥,是要你在不知不覺中氣血虧盡而死。如果當時你死了,你到死都是受人尊敬的大俠,你的妻兒固然傷心,但仍可平安生活。而如今,你要連累得他們也死無葬身之地了。你甚至已掀起了江湖大亂,中原武林人皆想誅殺你們一家。也許百年之後,還會有人口誅筆伐你們呢。”
薜楚白道:“我薜楚白一世為人頂天立地,我做錯了什麼,要引來全江湖人誅殺我薜氏一門。”清風道長道:“你當然做錯了事,雖是無心之過,但錯得實在離譜,任何人都不能為你轉緩此事。你們一家除了選擇死沒有第二條路可供選擇。”薜楚白道:“到底什麼事。若我真做下了什麼人神共憤的罪惡,項上人頭任憑道長摘去就是。”
清風道長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放在薜楚白眼前,“我實難啟齒,你自己看吧。”薜楚白滿心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