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狀令人見之心寒。雪山掌門眼裡兇光閃爍,內勁暗吐,劍揮處,白帛盡裂。韓君怡本已力竭,救薜思過已是僅存的血氣之勇,再受雪山掌門內力反彈,臟腑重創,人已支撐不起。
薜思過心如刀割。抬頭再看,他的至交好友都在為他浴血奮戰,心頭悲怒之情再難抑制,仰天狂叫:“蒼天!”雪山掌門:“你薜家人不知廉恥,天地也難容。”劍尖一沉,只見秋雨痕飛身向他撲開,格開他的劍,衝薜思過喊:“快去救夫人。”
雪山掌門道:“哪來不知死活的丫頭。”秋雨痕冷冷道:“就讓我這個小丫頭來領教雪山派的高招吧。”身形一飄一落,劍身一沉,橫劍反削雪山掌門的足踝。雪山掌門見她劍法怪異,不敢怠慢,用劍去挑,雙劍相格,雙方各退一步。秋雨痕曬然,“原來一派掌門也不過如此。”雪山掌門大怒,“小女子口出狂言。”劍立時如銀雨般揮灑下來,秋雨痕的身子幾乎被劍光包圍,只可隱約辨出其中一個旋轉急如陀螺的身影。
薜思過大急,狂叱:“賊子,看劍。”一式“騰蛟起鳳”施盡薜家武學的真諦精華,劍勢連綿如狂濤駭浪奇%^書*(網!&*收集整理,劍風颯爽,劍氣縈繞。秋雨痕與薜思過二人聯手,雙劍合璧,頓扭劣勢。雪山掌門有些急了,堂堂一派掌門連兩個年青人都久戰不下,日後哪還有什麼面目掌理一派。當下凝力於臂,貫於劍身,猛得大喝,“撤手。”聲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薜思過,秋雨痕雖則二人聯手,仍被劍身反彈之力震得虎口發麻。
雪山掌門虛發一掌,舍了薜思過、秋雨痕,惡狠狠向韓君怡撲過去。薜思過心膽俱裂,悽聲嘶叫:“娘!”眼見韓君怡要喪命於劍底,一道人影落下,那人落勢未竭先一掌拍出,將雪山掌門打飛出去。雪山掌門心一橫,劍脫手飛出。來人力道用盡,避無可避,被一劍貫胸穿過。韓君怡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抱住來人。那人竟是夏怡。夏怡握緊韓君怡的手,輕輕道:“你一直是孃的心頭肉,只是娘對不起你了。”頭一垂,已然氣絕而亡。
廳中又起騷動,這一次來的是凌鋒傲,江雨蘭雙雙而至。大廳裡的慘狀令他們為之色變。江雨蘭呻吟:“我們還是來晚了。”凌鋒傲揮掌擊開兩個擋在他面前躍躍欲試的雪山弟子,朗聲道:“諸位都請住手,聽在下一言。”雪山掌門一手捂胸,冷道:“冷麵郎君,你可真是面冷心不冷,千里迢迢來趟這趟渾水。”
凌鋒傲眼中射出稜稜鋒芒,逼視過去,“你身為一派掌門卻心如蛇蠍,只因當年與薜大俠有過一段芥蒂,一直耿耿於心。薜大俠屍骨未寒,你就借題發揮挑唆眾人來此鬧事,妄圖趕盡殺絕。”雪山掌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惱羞成怒的說:“凌鋒傲,你血口憤人。薜楚白、韓君怡乃同父異母兄妹的事實是出自你凌家之口的。”凌鋒傲的語中已含殺機,“我祖母逝世時,曾有人暗中窺聽她老人家的臨終遺言,原來這個人就是你,少不得我要教訓你這道貌岸然的小人了。”他傲然環視全場,道:“大家都受了這廝的騙了,薜大俠,薜夫人根本不是兄妹。”雪山掌門道:“你別想替他們掩蓋了,你可有證據?”秋雨痕道:“你們汙衊薜大俠又有什麼證據?”
人群中有人厲叱:“不需要什麼證據,只需要你們用命來償還。”人群一分,韓君如一步步的走進來。面帶煞氣,冷冷逼視著雪山掌門。在她的目光下,雪山掌門心裡一陣發毛。韓君如厲聲道:“你枉為一派掌門,心胸狹隘,手段卑鄙,遣人偷聽,盜人書信,信口雌黃,汙衊薜楚白,活生生將他逼死,你……納命吧。”
雪山掌門的臉“唰”的白了,心裡怯意已生,叫道:“不是我,不是我,逼死薜楚白的人不是我,是……”活沒說完,韓君如的劍已刺進了他的胸膛。一招內殺了堂堂一派掌門,眾人皆為之變色。
韓君如卻不理會,她奔到薜楚白靈前,淚已漣漣,“薜師哥,薜師哥,當日我說此生此世絕不與你再見,想不到一時怨言竟成決別。薜師哥,今番再見面時我們已天人永決。”淚珠打溼了薜楚白的臉,彷彿他也在為之痛哭似的。
“姐姐,姐姐。”韓君怡抱住韓君如的腿,喃喃道:“薜郎死了,薜郎真得離我去了。”
“妹妹。”韓君如抱住韓君怡,兩人相擁痛哭。韓君怡只覺心口痛得厲害,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她幽幽道:“我也要去了。”韓君如急把她脈象,才發現她脈象已斷,只是憑著一口氣強撐著,縱有華佗在世也救活不了了。韓君怡半倚在韓君如懷裡,喃喃道:“我知道,我要跟薜郎去了。只是心裡有話不說出來,我死也不安心的。”韓君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