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紅的嘴巴里吐出一片瓜子皮,又拋了個媚眼給辛三娘,“嘴上的功夫倒大有長進了,這麼會恭維人。”辛三娘面不改色,“我說得是事實,凌冰妝再扎手,可老大一來,連個面也沒照上就擺平了。”鳳老大笑道:“一個初出茅廬的妮子,也想插手鳳語樓的事。卻不知牡丹、紅芍是主公親自為鳳語樓挑選,安排的花魁女。”
她伸出腳將暈倒在地的凌冰妝翻過臉來,“嘖嘖”了幾聲,“真是哩,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眉目清朗,怪秀氣的的。”又上下一番打量,“正是姑娘一枝花的年歲呢。”辛三娘介面道:“是哩。若她能來鳳語樓,也能紅遍半邊天。”鳳老大瞄了辛三娘一眼,“你就見不得漂亮的姑娘。”說畢大笑,而辛三娘依舊面不改色。
而林外忽然也響起了一陣“咯咯”嬌笑,聲音清脆悅耳,清若鶯啼,脆似玉碎,還夾雜著一份稚氣,“鳳老大,辛三娘,什麼事那麼高興,也說來我聽聽。”辛三娘喝道:“你是誰?”林外之人笑聲不絕,“你想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話音未落,辛三娘已尋聲摸影射出一縷指風,罵道:“誰在裝神弄鬼。”只聽那人“哎呀”一聲,辛三娘正暗自得意,一道白影從面前一閃即沒,那聲音又道:“好險,險些著了你的道了。不過,辛家指法也不過如此。”聲音中充滿了魅惑。辛三娘聞言心神一蕩,連她話裡對辛家指法的輕漫也沒聽出來。
鳳老大沉聲道:“三娘小心了,這是‘蝕神蘭音’。”女子道:“鳳老大到底是鳳老大,三言兩語就探出了我的武功底數,可嘆我還一直以為了得,真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令人羞愧。”話是自責,實則是在譏諷辛三娘。辛三娘怒道:“你到底是誰?藏頭縮尾的,還不滾出來。”鳳老大面色凝重,眉頭一軒,遲疑道:“莫非你是……”
面前一亮,一個白衣少女俏生生立於二人面前。少女笑道:“聖女到了,還不迎接?”話音剛落,鳳老大已顧不得她一身光鮮體面的衣服的,納頭拜倒,“ 屬下拜見聖女。”辛三娘也慌不迭的跪下。
聖女拍手,巧笑嫣然,“怪不得主公總喜歡別人跪他,拜他,原來這種感覺真得很好,鳳老大,辛三娘,你們不要起來了,多拜我一會兒可好?”鳳老大,辛三娘誠惶誠恐,果真不敢起身。
聖女偏頭想了一想,嘆了一氣,“罷了,你們還是起來吧,若是主公知道了,又該數落我的不是了。”鳳老大,辛三娘這才敢起身,見面前的少女雖則年歲尚小,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還帶稚氣,但分明又已豔光四射,風姿綽約,簡直是一個奇妙的綜合體,均暗暗稱奇,想:“如此尤物,也怪不得主公對她萬分鍾愛了。”
聖女抬手理了理雪白的裙帶,抿了抿鬢角的散發,展顏笑道:“聽說鳳語樓裡的牡丹,紅芍紅遍杭城,兩位功不可沒。”鳳老大說:“此乃主公慧眼識珠,屬下不敢居功。”聖女忽得把臉一沉,“那你們與凌堂主私下械鬥,還用上了迷香,且心懷加害之心,難道不是居功自傲?”唬得鳳老大又跪倒在地,“屬下知罪,屬下立即奉上解藥,請聖女開恩。”說著,恭恭敬敬的奉上一丸藥。聖女伸出蓄了長長指甲的纖手,輕輕拈起,端詳半日才揮揮手中的紗絹兒,道:“罷了,我也不為難你們,畢竟你們也是有功於聖尊宮的。速速備一輛車來好將凌堂主送走。”鳳老大,辛三娘如聞大赦,領命而去。
聖女則細細端詳著凌冰妝,兀自低語:“是你幫了我,才使我到得主公身邊,今天我也幫你一次,以後可不再欠你什麼情了。你長得沒有我漂亮,可為什麼主公一定要你留在聖尊宮呢,未建寸功已是堂主。我知道主公是嫌我太小,我怎麼就不能快快長大,好朝夕陪伴在他左右呢。如果你讓主公喜歡上你,我就一定殺了你,所以你最好還是安份守已的嫁給林憶昔。”嘟嘟噥噥的說了一通,覺得心裡舒泰多了,招手喚過一名女婢,示意將凌冰妝抱入辛三娘備好的車裡。
□ □ □林憶昔的眉頭隨著暮色的加深加濃而越鎖越緊。他望望四周,湖心島上的茶客均已散盡,湖面上的遊船畫舫也少了許多。寧靜的西湖襯著爍爍的星空,顯得格外的迷人。林憶昔滿心焦慮,根本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
湖面上一葉小舟緩緩駛近,一青年男子立於船頭,等不及小舟靠岸,已揚聲發問:“憶昔,可是你?”林憶昔欣喜應道:“思過,是我,在這裡。”薜思過輕嘯一聲,飛身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