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命他繼續經營內陸的入貨渠道,張維則繼續鞏固福建沿岸的近海接濟,不過中心則由月港移向石湖。
東門慶又讓東門康著手整理東門家和慶華祥商號在人脈與渠道上的對接,儘管東門霸還不肯原諒東門慶,但以當前的形勢論,東門家要想發展已不可能不駁接上慶華祥的勢力。實際上除了東門霸一人比較頑固之外,無論是東門度還是東門序都認為兩者應該結合,東門度甚至已經明確告訴東門慶他願意進入慶華祥接受節制,只是此事東門霸始終不肯點頭,所以事情便有些阻滯,最後在東門度與東門序的努力下,雙方各退一步,由東門康來作為中間樞紐,將東門一族的陸上勢力與海上勢力連線了起來。
除此之外,東門康還負責著與浙江謝家的聯絡工作。他本身也是一個秀才,論斯文勝東門慶多矣,論氣質亦更近一個書生,性子又夠柔順,且是東門慶的至親胞弟,由他代表東門慶去應付謝家正是合適得不能再合適的人選了。
雙鯉船隊先到石湖停了一停,一是送東門康、楊致忠、張維上岸,二是讓東門慶與謝素素道別。謝素素在石湖望眼欲穿,才盼到丈夫回來,原打算作長廝守,不料東門慶說只住一晚就走!謝素素心中又是失望,又是不捨,嘟噥道:“這才成親多久,你就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拋下人家一個人孤零零的……”說著就伏案哭了起來。
東門慶才從張月娥處回來,半個月來習慣了張月娥的寬容,這時見謝素素使小性子,眉頭大皺,心道:“說到通情達理,素素可比月娥差多了!月娥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對我可也沒一句重話!更沒讓我心煩!”心又向澎湖那邊偏了偏。
謝素素哭了好一會,見東門慶也不來勸慰自己,忍不住罵道:“你……你沒良心!”
東門慶哼了一聲,道:“我不去日本做生意,怎麼維持這個家!又不是去玩,什麼叫沒良心!”
謝素素道:“不去日本難道這個家就維持不下去了?我們謝家從來沒人去過日本,還不照樣過得好好的!”
“無理取鬧!”東門慶別過頭去不管她,謝素素髮起嗔來,性子使得更狠了,開口閉口均以閣老派系、方伯嫡傳自居,東門慶最煩的就是謝家自居尊貴,怒道:“我知道你家出過個閣老,出過方伯,可你們也不用整天放在嘴上!哼!閣老方伯的子孫?嘿嘿!靠祖宗過日子的,算什麼好漢!你丈夫我靠自己闖出來的天下,那才是真本事!”
謝素素這時尚未悟出丈夫所忌所惱為何事,手指指著他不住地顫抖,叫道:“你……你……你忘恩負義!”她這句話,分明是內心深處仍以謝家肯招東門慶為女婿為一種恩惠,以自己肯嫁給東門慶為一種俯就!
站在她的立場,這麼想倒也正常,但東門慶卻從不這麼想,聽到“忘恩負義”四字倏地站起,冷笑道:“我忘什麼恩?你謝家對我有什麼義?你謝家是很尊榮,可惜都是虛架子!哪比得上我東門慶有錢有勢來得實在!”一拂袖,全不管謝素素伏案大哭,竟然就走了!第二天已要出發,當晚竟也不回來休息!
謝素素被撂在那裡,整個人呆住,直到墨兒進來,她才又哭了起來,連罵東門慶沒良心!晚飯也不肯吃了,墨兒知道若不是東門慶來軟語相求她定不肯動筷了,就來尋姑爺,東門慶這時正和戴天籌楊致忠等議事,水蝦蔡和牛蛙守在門外,將她攔住,墨兒自以為出自謝府,對牛蛙等從來不放在眼裡,見他們敢攔自己,不悅道:“我是來尋姑爺的!”
水蝦蔡道:“什麼姑爺,這裡只有當家,只有總舶主!沒什麼姑爺!快走快走!裡面正在議正事呢!”
墨兒叫道:“我們家小姐不肯吃飯了,你知道不?要是餓壞了我們家小姐,你擔當得起不!”
牛蛙笑了起來說:“她又沒病沒痛的,自己不肯吃飯,關我們什麼事?”又對水蝦蔡道:“這種千金小姐,就是嬌氣,哪有嫂子大方!”
墨兒雖然氣嘟嘟的,但心思靈巧,聞言問:“什麼嫂子?”
牛蛙道:“就是月娥嫂子……”忽被水蝦蔡打了一下,才趕緊住嘴。
墨兒還要問時,屋內東門慶喝道:“外頭什麼人再吵鬧?”墨兒趕緊叫道:“姑爺,是我,墨兒!小姐不肯吃飯了,你快去看看!”
東門慶在屋內怒道:“胡鬧!沒見我們正議正事麼!水蝦,把她趕走!”
水蝦蔡和牛蛙便來趕她,墨兒猶不肯走,一邊推開水蝦蔡牛蛙來趕自己的手,一邊叫道:“姑爺,姑爺……”
忽然房門開啟,墨兒才一喜,但走出來的卻不是東門慶,而是徐海!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