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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允浩得東門慶如此厚遇當場感激涕零,慶華祥內部的朝鮮籍貫成員聽說此事也無不歸心。
此時松浦家和龍造寺家已經成立商號,金允浩再次到達薩摩時,島津家也跟風成立了島津商號,金允浩到達的第二天,北面傳來訊息說松浦家和龍造寺家已結成肥前商盟,結果當天晚上島津家也就決定成立薩摩商盟。
對於商號、商盟的流行,島津家的人反映極快,但對金允浩卻拖了好幾天。島津家的家臣沒想到這個朝鮮人竟會去而復返,一開始是想就這麼將他冷在一邊不管他,待聽說他手頭有慶華祥當家寫給島津貴久的親筆書信,才由伊集院忠朗出面接待,並索要東門慶的親筆信,金允浩卻堅決不允,道:“我們當家說了,信中之事關係重大,一定要我親手交給貴商號的當家,否則便當撕掉,以免落入匪類宵小之首,誤了兩家大事!”
伊集院忠朗擔心信中真有大事,若處理不當說不定會引發戰爭,無奈之下只好稟告了島津貴久,島津貴久勉強答應,再次請金允浩入內相見,從他手中接過書信一看,信中並無一語言及商務軍務,而只是東門慶的兩句客氣話,說在自己眼中,屬下的籍貫無論是大明、朝鮮還是日本都無分別,金允浩乃是慶華祥的重臣,請島津貴久勿要因此相輕。島津貴久讀後大為不悅,幾乎就想撕了,但想了一想,怕貽小器之名,方才忍住,耐著性子問東門慶想怎麼談判。
金允浩並不知道信中寫什麼內容,但見島津貴久對自己的態度由剛進門時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轉為被動守禮,便猜東門慶在信中是維護了自己,心中更感恩德,當下不卑不亢,陳述了東門慶談判的底線:“我們當家以為,貴商號所提三個要求甚是無禮!外海的航路本是我慶華祥航海士所開闢,大掌櫃唐秀吉所定!貴商號佔據此處收買路錢,不分成給我們慶華祥已有些說不過去了,怎麼還能問我們拿錢?至於據點遷移一事,我們在平戶已經慣了,且松浦夫人又在肥前,實無南下之理由。”
他話還沒說完,伊集院忠朗、新納忠元等便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島津貴久也沒料到東門慶派這個人來了兩次,說的竟是這樣的話,不由得連聲冷笑:“這就是慶華祥的誠意?”
金允浩卻還堅持著,道:“我們當家的說了,過去之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以後貴商號對別的商號想怎麼收過路錢他也都不管,但凡插雙鯉旗號的,都請勿擾,免得兩家起了齷齪。慶華祥希望兩家和好,永無爭鬥——這就是我們當家的誠意!”
島津貴久勃然大怒,喝道:“好!我也會讓東門慶見識見識我的誠意!”
差不多就在這時,平戶方向的海面第三次駛來了帆船,那是一艘四桅帆船,船上插著威風的雙鯉旗幟,艙中裝滿了價值不菲的貨物,而這艘船在薩摩附近所享受到的待遇,卻和之前的兩艘截然不同!
第二一七章 聲討薩摩
綾子覺得自己的胎動越來越頻繁,看來肚子裡懷的是一個很調皮的孩子。作為在日本豪族家長大的女兒,她明白女人應該為丈夫的成功、為丈夫的霸業而忍受寂寞甚至作出犧牲的道理。可是真見到東門慶後她又不捨得,她期盼夫君能威震天下,可又期盼夫君能時時待在自己的身邊——特別是在自己即將臨盆的時候。
幾個月前,在東門慶回大明的日子裡,一個醫生告訴她這一胎胎位不正,勸她流掉,如果堅持要將孩子產下會有難產的危險。但綾子卻不捨得。她覺得這個孩子是自己和東門慶之間的重要聯絡,有了這個孩子,哪怕隔著重重大海她也會覺得自己和東門慶有一道血脈相互牽連,是自己與東門慶結合的證明。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如此要求那個醫生,“我的決定,要由我親自來告訴他。”
可是她卻沒有告訴東門慶,只是不斷跟自己說:“有他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平安的。”
當慶華祥和薩摩那邊發生矛盾的訊息傳來時,她曾很擔心在這個孩子即將臨盆的時候,東門慶要將主要心思放在公事上面。慶幸的是,事情似乎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東門慶好像沒有與島津家動武的意思,他手下的重臣忙碌的也是去年遺留下來的商務,而關於薩摩的事情也進行得很順利,慶華祥這邊派出了使者,島津家那邊也作了積極的回應,在同一時間裡東門慶還派出了一艘試探性的雙桅帆船,這艘船在繞過薩摩時只是被耽擱了一會,並未受到攻擊,而第二艘帆船則是順利經過。
和北九州的商家一樣,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