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們這次卻是頂著一塊塊大木盾上來了——他們耽擱了這麼久,想必就是準備這個。
卡瓦拉等連砸了好幾塊石子都被木盾擋開,這些石料有一些是這幾日他們手工搬上來的,大部分則是他們直接在高地上撿的,並沒有足以砸碎盾牌的巨石,他們又砸了一陣,眼看只能稍微阻延對方的腳步,東門慶搖了搖頭,指著山洞示意該撤了。
當下沈偉帶領水魚蔡兄弟先行,卡瓦拉等繼續砸石子拖延,等石子砸完,水魚蔡等早在上面準備好了,卡瓦拉等這才放棄了高地,拉著沈偉等垂下的繩索迅速爬了上去,然後收了繩索,在山洞外側嚴陣以待。
他們一走,高地便被土著們迅速佔領了,不過山洞所處的位置可比那座高地要陡峭得多,當初東門慶他們上來時手腳並用都爬得有些艱難,至於往上面運東西,那是有了藤索之後才能吊上去的。這時有一群人守在上面,缺乏攻城器械的土著們要仰面而攻真是談何容易?
而且這個陡坡落足點不多,最多隻能容納兩三個人一起上去,有些地方甚至只容一個人攀援,如此一來土著們的數量優勢便蕩然無存,東門慶等也不著急,就拿著刀劍在上面等著,牛蛙和卡瓦拉分別握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只等有人靠近就把他們捅下去。
土著們攻了半個多時辰毫無成果,酋長又組織人投擲標槍,但以下擊上,大部分標槍根本達不到目標,也有若干力量極大的竟將標槍投了上來,但到了上面早沒什麼力氣了,東門慶等拿起那塊要來做門的木排一遮就全擋住了。有幾支落在他們腳邊,陳百夫撿了起來笑道:“他們倒是給我們送武器來了。”眾人一聽都笑了起來——死戰之中,尤其需要笑聲的激勵!
就這麼從下午攻到太陽落山,土著們終於放棄了進攻而改為圍困,幾十個土著在高地上佈置了籬笆將山洞所在的這面閃避圍住,竟打算要改用困了!
沈偉一見懊惱道:“本來以為他們攻不下就會走,沒想到他們竟打算和我們耗上了!看來這幫土著也算聰明。”
“聰明!你還誇他們聰明!”卡瓦拉叫道:“他們一聰明,我們就要遭殃了!”
水魚蔡也頓足道:“當初真不該爬上來,現在困在這裡,真是插翅難飛了!他們現在也不用進攻了,只要這麼困著,過幾天我們吃的喝的都沒了,就得活活餓死!”
陳百夫卻道:“若是不上來,別說幾天,現在就得被他們抬回去吃了!”
幾個人議論紛紛,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都不約而同地朝東門慶望去,希望這個素有主意的人能提供一點建議,東門慶望著夕色下的海面,忽然張大了嘴巴,彷彿看到海面上出現了什麼東西!
眾人一起轉頭,只看了一眼,十個人裡倒有七八個跳了起來,大叫道:“船!船!”
第四十章 絕處逢生之三
黃昏中的海面忽然出現了風帆,東門慶等站在高處所以首先看到,再過不久,土著們也發現了,這一來,圍困者和被困者都有些慌了。
“難道是金狗號?”卡瓦拉叫了起來,他已被喚起反抗白番的心理,又被拋棄過,所以這時對佛郎機人已經有比較強烈的牴觸心理,但在陷入絕境的時候看到了船卻不禁冒起一絲僥倖的心思來,不但希望土著之圍因此而解,甚至有些希望能回到大船上去——畢竟這是他已習慣了的生活方式。
如果說卡瓦拉是在猶豫,那麼水魚蔡、沈偉等人就是在擔憂,在得知門多薩從一開始就打算讓周大富把他們遺棄在這個島上,他們就知道門多薩不會放過他們了——就算當初能坐上小船回到金狗號,那接下來的也將是不死不休的明爭暗鬥而不可能像潮州海盜來襲之前那樣維持表面的和平。所以他們對佛郎機人已不再抱希望而只懷有戒懼!
“怎麼辦?”陳百夫小聲問東門慶,他說的雖然小聲但這時所有人都擠在洞口狹小的平臺上,所以還是都聽見了,大家聽見後一起朝東門慶望了過來。
被人依賴也是一種壓力,尤其是在面臨不測的情況下被人依賴更是一種沉重的壓力,但東門慶卻似乎越來越適應這種壓力了,他想起了東門霸的教誨:“當別人在沒主意時向你問意見,就算你自己沒意見也不要表現出來,但如果你有意見也不要忙著回答他們,你要做的是不急,讓他們對你有信心比拿什麼主意更重要!”所以他只是打了個手勢,意為:“看看再說。”
船越移越近,下邊的土著已經聳動起來,有好幾個首腦模樣的人物不停地交頭接耳,似有退卻之意。他們是被佛郎機海盜打怕了的,這個地方又近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