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便坐下了,過了一會看看東門慶似乎睡得甚熟,殺死他的**又冒了上來:“犬養只是眼前的禍患,這個王慶若是不死,我一輩子都要被他壓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東門慶在他心中已有了一個很特殊的位置,他害怕王慶,又恨他,又羨慕他,但有時候又不得不依靠他!每次見到東門慶、想到東門慶,這些矛盾都折磨著他。
此刻的東門慶似乎毫無防備,他暴露佐藤秀吉眼皮底下的脖子就像阿春的**那般誘人!佐藤秀吉摸著刀,慢慢地拔出來,但拔了一半又縮了回去,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殺東門慶對他沒好處!但取王慶性命的誘惑卻在衝擊著他的理智。
他終於站了起來,這次站得更慢,動作也更小心,伴隨著海lang推船的頻率以避免發生任何異狀,他跨出了一步,刀也拔出了一半,但就在這時東門慶卻忽然動了——他沒有睜眼卻轉了個身。
佐藤嚇得趕緊收刀、坐下,額頭竟然微微沁出了汗水,他忽然發現自己也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他也許根本就沒睡著!他也許是在試探我!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月亮終於消失了,太陽從東方爬了上來,佐藤秀吉在肚子咕嚕一聲後,便摸出乾糧來啃——他是一個很小心的人,昨晚從村子出來之前就準備好了宵夜以及早餐。佐藤秀吉只啃了兩口,便發現一隻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是東門慶!
“他果然沒睡著!”佐藤秀吉恨恨地瞪了東門慶一眼,他自然明白東門慶的意思,但又不敢反抗,重重地將乾糧拍在東門慶手上,東門慶也不客氣,接過就吃。佐藤秀吉又拿出另外一個幹餅來,這次還沒吃東門慶就向他伸出了手,佐藤秀吉怒道:“我自己也要吃的!”
東門慶看了看佐藤秀吉那個裝著乾糧的小口袋,拿出小冷豔鋸指了指,佐藤秀吉猶豫了一會,終於整個都扔了過去,東門慶一笑,將口袋裡的乾糧分成兩份,還了一半給他,這才讓佐藤秀吉稍稍平息了一點怒氣。
吃完了東西,東門慶蘸了點水,在一塊比較乾的船板上寫道:“村裡還有幾個倭寇?”
佐藤秀吉便知他準備對付犬養新一郎他們了,想了想道:“六個,其他五個倒沒什麼,但首領的本事很厲害,昨晚你殺死的那個人是他弟弟,所以他和你已經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東門慶笑了笑,寫道:“不是我,是你!”
佐藤秀吉大怒,但怒火還沒發出來就吞到肚子裡去了,叫道:“都是你陷害的!”
東門慶不理他鬧情緒,繼續寫道:“朝鮮助紂為虐者有幾個?如何組織?”
佐藤秀吉道:“我們挑出了二十個人,讓他們互相監視,每五人為一小隊,由一個日本人做首領。兩隊為一組,同組的兩隊不得遠離,以免被你偷襲。”
東門慶又寫道:“這是誰的主意?”
“自然是我!”佐藤秀吉嘴角帶著對自己的得意與對犬養的不屑:“若是由我來做首領,你早就死了!”話出口之後又有些後悔,怕東門慶因此而惱了。
東門慶卻只是點了點頭,反而向他豎起了大拇指,似乎在表示欽佩,然後又寫道:“你我只二人,對方有二三十人。難!”跟著又在那個難字連點數次。
佐藤秀吉卻道:“那些朝鮮賤種不足為患——他們沒有兵器,手上只有棒子,狐假虎威可以,真正打架卻不行。所以我們要對付的其實就只有六個。”
東門慶卻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那些朝鮮棒子的存在仍然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佐藤秀吉道:“如果我們能把那六個人再殺掉兩三個,那麼剩下的兩三個人便管束不住那幾十個朝鮮賤種,到時候我們再一鼓譟,朝鮮賤種便有可能會造反!那樣一來,他們反而要防這些棒子,形勢就會對我們大大有利!”
這幾句話說得東門慶眼睛一亮,又對佐藤秀吉露出讚賞之意,當下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佐藤秀吉建議由自己去放火誘敵,東門慶從另外一個方向掩近偷襲,如果順利或許能再殺掉一兩個倭人。現在犬養手下只剩下五個人了,每減少一個本族手下,不但會造成本族隊伍戰鬥力的損失,而且還會造成組織上的可怕後果。
他們捱到晚上,才在夜色的掩護下偷偷掩近村口,佐藤秀吉到:“現在吹南風,我到南邊找個地方放火,你相機行動吧。”正要走,忽然咦了一聲,原來村子裡忽然有火把列隊而出,在村口的大樹旁停下,跟著便有一個人被吊了起來,隔得遠了看不清身形,但由於被吊起來那人身材短小,很明顯看得出是個小孩,所以佐藤一下子就猜出是那個朝鮮少年!他吃了一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