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利開到路上。
“一年沒見;這車技好了不少;我原先特別怕你把我的車撞壞。”
何寓瞅他一眼:“不要小瞧女司機好不好?我當初練車的時候可是有‘副教練’之稱的,學什麼通什麼;自己會了還能指導別人。”
“誤人子弟。”他小小嘀咕一句;立刻看她橫過來冷冷的一個眼神,不禁無聲地笑了起來,抱著手臂仰坐在副駕駛上,輕輕閉上眼睛。
“你餓不餓?餓的話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回家。”她問。
他掀起眼皮:“不餓,先不回家,去中心廣場,就上次放鴿子的那個地方。”
“去那裡幹嘛?現在這個時候沒人沒鳥的,連超市都不開門。”
他只是淡淡一笑,露出一個頗為神秘的眼神。
怪人多怪事,何寓也只能見怪不怪了,依著不算清晰的記憶向中心廣場駛去。早晨六點,廣場上只有零零散散幾個老人在打太極拳抖空竹,還有環衛工人清掃垃圾,掃路車呼呼駛過去,周遭一片乾淨,越發顯得空曠寂寥。
下車後他給她繫好領口,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拉著她往最中央的地方走去。“還記得這裡嗎?”
“記得。”這個地方是放鴿子的區域,一年多以前他曾經站在這裡給她戴戒指,今天呢?
沉默了一會,他拉著她的手,單膝滾地。
從大衣內裡掏出戒指盒開啟,光彩依舊奪目:“何寓,這一次用了我一生的誠意,嫁給我。”
她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景,可是還是不太相信要這麼快再談婚事,他在同一個地點向同一個人求兩次婚,意義更是非同一般。
答應?還是不答應?
上一次走的是形式,而這一次完全拼的是真心。她還在猶豫,覺得有點突然,可看見他眼裡的焦灼又有些不忍,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他的目光裡湧現狂喜,站起來替她套戒指,一隻手不怎麼利索,也不知是緊張還是使不上力氣,費了好大勁兒才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完了之後帶著一種欣賞的眼光凝著她的手指看,眼神裡盡是滿足。
就當是生命裡的一次冒險吧,相信一個人,再給他一次機會,畢竟誰都不能在一開始預料到後路會是如何。婚姻能夠給她的不應該是安逸的生活,而是安穩的內心。
只是還有一點糾結的地方:“要不我們就這樣吧,永不復婚,不結婚一直談戀愛也好。”
他臉色一變,眼裡閃過一絲尷尬,隨後挺直腰桿,說:“告訴你一件事。”
“嗯?”
“離婚協議書被大風颳走了。”
何寓頓時瞪大眼睛:“你說什麼?”這理由也未免太菜了吧!把她當小孩忽悠呢?
“咳咳。”他乾咳兩聲,似乎也感到自己有點腦殘,尷尬地低下頭,緩聲道:“是真的,那天從醫院出來,我把協議書放在車裡面,一開車窗就把紙刮飛了,我又在車裡找了好久一直沒找到。”
靠!“這麼說沒能離婚?”氣血湧到頭上,把她腦子攪得一愣一愣,看見他艱難地點了一下頭,又問,“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讓我籤那玩意兒你還不拿去執行,當時乾脆不找我談離婚不好嗎?”
“是你說的,保證書失效的前提是離婚協議書失效。”
何寓:“……”
“那我以後再跟人結婚怎麼辦?一發現自己還是重婚,再來找你正式談一次離婚?”欺負她沒有離婚經驗嗎?她一直以為簽完協議就行了,後續怎樣完全不瞭解,沒想到被人騙了整整一年!
“嗯,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再想結婚我還能幫你考察考察那個男的怎麼樣,比如我哥那樣的絕對不可以。”
他對她露出無辜還深情的目光,想要表現自己對她的關懷,掩蓋自己的心虛,其實呢?那張協議書到底是被大風颳走了,還是怎麼沒了,這個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是不見了,本質都一樣。
何寓神情變得微妙起來:“走!”她拉住他的衣袖,“再去離一次。”
“疼疼疼疼——”
她一慌,立即鬆了手:“怎麼回事,碰著你的手了嗎?”正準備低頭仔細查一下,被他突然抱進懷裡。
就這麼靜靜抱了一會,感覺全世界都徹底沉靜下來,天空蒼茫,時光停止。
細說起來,何寓骨子裡還是有些叛逆任性的,因為他騙了她整整一年,讓她有點不開心,這兩天一直板著臉,沒給他好臉色。
他想跟她住到一間房裡,不過何寓不習慣,再躺到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