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
楚袁任由景四提著衣襟,道:“我等你!當年在場的人尚未死絕,還可以調查。只是以你現在的修為說這樣的話未免貽笑大方。”
景四鬆開手,忽地眉頭深皺。他感到頭疼,雙手按著頭,轉身往丹坊方向飛去。
楚袁苦笑搖頭。
元虛子的聲音傳出。
“楚宗主該回去準備應付雲濤門吧!”
楚袁微微一笑,他知道已經得到元虛門的承諾。
鄰近玄星宗的兩大門派此刻都已經承諾保持中立,那麼在不久的將來,玄星宗便能擺脫仙門圍攻的困境。
他感到輕鬆!
徒步下山,再次來到元虛主幹道。
然而!
一婦人打扮的身影站在山門之前,像是等待著什麼!
望著這個人,楚袁的腳步不禁一緩,他想了想,繼續舉步前行。
“柳玥,好久不見!”
柳玥面無表情,甚至可稱作木訥,她緊緊盯著楚袁,低聲道:“跟我來。”
丹坊後山
柳玥面對巨大山石,輕輕撫摸道:“當年,我跟悅華經常來這裡玩。巨石上的劍痕就是我和她留下的!”
楚袁沒有說話,只把目光移向那凌亂的痕跡。
柳玥繼續說:“我知道悅華喜歡你!”
她轉過頭,深吸一口氣道:“可是她失蹤了。想必你也已經知道。可是,就連我也沒有她的音訊。”
楚袁沒有說話。但不時整理衣衫,可見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柳玥呼氣慨嘆道:“當年我想殺你,可惜沒成功。”她摸了摸手中的法寶玉鐲,又低沉道:“到了今天,我雖然憤恨,但已經沒有殺你的念頭。”
楚袁還是沒有說話,只等待柳玥把想說的都傾吐出來。
柳玥的眼眶泛紅了,她說。
“跟他夫妻多年,我對他很瞭解。但無論怎樣,他也是我的丈夫!”柳玥霍地盯著楚袁一會,目光又逐漸暗淡下來,最終低下頭。黯然說:“這些年,我們幸不幸福,不好說。但我這一輩子註定跟他綁在一起。他是我的丈夫,是端木清的父親!”
楚袁點了點頭,頃刻間,他明白柳玥要表達的意思。
當年,他喜歡過她。最後,她變心了,或許這根本談不上移情別戀,只能說,根本就從來都沒開始過。直至,端木佑銘死了,她要殺他。他雖然悲憤,但還沒有將她置於死地的念頭。
是舊情難卻?是當年的情誼?是當年的恩惠?
他也說不清!
柳玥緩緩抬起頭,低聲嘆息:“我知道清兒找過你,這段時間她古古怪怪的。我就知道!”她望向丹坊,低聲道:“雖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但作為一個母親,我還是想說,請你不要將我們這一代的恩怨轉移到清兒身上。就當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仙門弟子,很普通,普通得不認識。”
呼!
楚袁微微抬頭,仰望遙遠天際,他像是沉吟思索,又像是在抑制眸中奔騰的情感。他低聲道。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諾千金。答應過的事絕對不會反悔。”柳玥轉過身,站在原地,說:“雖然情感上不許我這樣說,但理智告訴我,你是當世人傑,也是最難得,最守信的君子。”
說完,她往山下走去。
楚袁沒有阻攔,也沒有說話!
面前的倩影正在腦海中消融,往年的一幕一幕正化成碎片,如同崩碎掉的時空,湮滅在自然之中,僅餘下一片空白。
新生的空白!
柳玥忽然停下腳步,也不轉身,低聲道:“如果將來找到悅華,請讓她來找我。我會一直在元虛門閉關不出,等待這個存世不多的親人。”
“我相信她沒有死!”柳玥的身影逐漸遠去,聲音在空氣中流連消失。
“我也相信她沒有死!”楚袁低聲喃喃。
轉身離開!
楚袁感到蕭條,但沒有從遊舊地的想法,只想靜靜待著,理順情緒。
這些年一路走來相識過誰,又得到過誰的幫助?
有恩、有怨、有辜負,有利用,也有背棄出賣。
時至今日,昔年恩怨也算是完結了。
他揚身而起!觀望鼓盪天風,它吹拂萬里浮雲,只餘下澄清萬里。
“還懂得站起!”紀青城沿路而來,對楚袁道:“知道你來了,所以來看看。”
楚袁接過紀青城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