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周伯言的臉色便頓時變得蒼白之極,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彷彿隨時都可能崩潰一般。
只有真正接觸到神劍承影,才能明白,想要獲得認可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即便其實已經心理準備,周伯言也還是被劍意衝擊的幾乎暈過去,只能憑藉僅存的一絲理智強行堅持。
這還不是直接煉化,而是在接觸的神劍承影的瞬間,釋放出理解的那一絲劍意,在意識之中不斷推演承影劍法來引導。
“噗!”
噴出一口鮮血,雪白的衣衫之上頓時留下了幾點刺目的血色,周伯言整個人跌退了幾步,臉上再無一絲血色。若不是吳池反應的快扶住了她,甚至會跌倒在地上。
“怎麼樣?被劍意反噬了麼?”扶住周伯言,吳池心中微微一顫,關切地問道。
“失敗了。”臉上滿是苦澀,周伯言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嘆息道:“太難了,是我之前太樂觀了,別說三成把握了,簡直連半成的希望都沒有。”
“你受傷了?嚴重麼?”這個結果吳池早就猜到了,他此刻在意的也根本就不是周伯言是不是煉化了神劍承影。
“沒事的。”搖了搖頭,周伯言勉強收攝了心神,這才輕聲回答道:“我只是嘗試以劍意來引導神劍,並沒有強行煉化,雖然也受到了一些反噬,但是並不嚴重。”
聽到這,吳池這才放心了幾分,“沒事就好,我們再慢慢推演,或許還有奇蹟發生呢。”
“沒用了。”搖了搖頭,周伯言輕聲道:“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神劍承影已經記住了我的氣息,就算我日後能夠明悟承影劍意,也沒法用這樣的方法來煉化神劍了。”
“”這一次,吳池才是真正反應了過來,心中不覺生出了一絲悔意,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你幹嘛?”伸手抓住吳池的手,周伯言嗔怒道:“這不怪你,是我自己選擇的。”
有些話到了嘴邊卻又被嚥了下去,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說其他的,又有什麼用呢?
“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別這麼說,這是命。”嘆息了一聲,周伯言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若沒有你幫忙的話,我更是連半成機會都沒有呢。”
“反正已經這樣了,索性就當是斷了最後一點念想吧。”
雖然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但是周伯言的氣度與心胸,卻遠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僅僅是這片刻的時間,就強行把心態調整了過來。
“一會離開之後,我就讓人送你走。”眼中透出一絲堅定,周伯言果斷地開口道。
無法獲得神劍承影的認可,就幾乎已經斷絕了最後一絲希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跟我一起走吧。”看著周伯言,眼中透出一絲猶豫,吳池抬起頭,輕聲說道。
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不止周伯言清楚,吳池也同樣非常清楚,否則他也不會提醒讓周伯言找機會到劍閣來了。
這實際上,其實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
微微搖頭,周伯言並沒有解釋,也不需要解釋了。
“你留下根本就沒有意義啊,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你明白麼?”吳池有些抓狂了,這小妞簡直是要一條道走到黑啊,明知要死都不肯回頭。
“可是,總有些事情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啊。”
看著周伯言那認真的眼神,吳池終於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世上真的有比生命還重要的事情麼?
吳池有些難以理解,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只想混吃混喝的小人物,如果生命的軌跡不發生變化,也許他會默默無聞的在鐵劍門呆一輩子,直到生命的終結。
甚至到了現在,他都還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勇氣向師兄拔劍,以此來堅持留下來。
可現在結果幾乎已經註定了,難道還要堅持麼?
他見過了羅坤,也明白雙方實力的差距有多恐怖,失去了周元庭的劍影山莊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機會。
心神有些恍惚,吳池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劍閣的。
默默地坐在小院之中,心中莫名的複雜。
“小姐,您真的決定了麼?”看著這幾乎可以說是被自己從小帶大的小姐,水叔眼中滿是憐惜。
“水叔,你別勸我了,我早就已經想好了。”抬起頭,周伯言緩緩說道:“我從小就是在父親和長輩們的寵愛下長大的,我享受了別人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