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陳傳從他和姨夫一家吃了頓早飯,等姨夫去了巡捕局,小姨送表弟表妹去上學,他收拾了下,這才回來客廳,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過了一會兒,那頭就接通了,裡面有聲音傳出來:“我是溫同。”
陳傳說:“溫教官,我是陳傳。”
他頓了下,“溫教官,您給我那本冊子我看了,我有些問題我想當面請教溫教官,不知道教官現在方不方便?”
溫教官溫和的聲音從裡傳出來:“我現在正好有空。”
陳傳說:“好,溫教官,我現在到您那裡。”
在確定之後,他掛了電話,換了一身便服,對著鏡子正了正,又將之前溫教官帶給他的小冊子拿上,就出了門。
沿著家屬區內部的道路往後方走,只是七八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一座宅院之前。
院門此刻正開啟著,他走了進去,見溫教官正身著一身練功服,笑容溫和的站在那裡,他上來禮貌打了個招呼說:“教官好。”
溫教官微笑說:“你也好。”他側過身:“到裡面說吧。”
陳傳點點頭,跟著溫教官來到了客廳裡面,桌案上的茶水已經提前泡好了,溫教官示意了下,“坐吧。”
陳傳謝了一聲,等溫教官坐下,這才坐了下來。
溫教官這時問:“看懂了麼?”
陳傳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點頭說:“看懂了。”說話之間,他眼中有光芒泛動了下,伸手一握拳,頓時轟然一聲,一股驚雷般的震響自那爆發出來。
溫教官眼神中的驚訝一閃而逝,“心勁麼……”他看得出來,這還是以崩雲手為基礎迸發出來的心勁。
掌握心勁的前提是精神力量先要修行到一定的境地,這樣的層次,也的確是該考慮那更高一步應該如何走了。
陳傳此時又說:“溫教官當初和我說過,我要是遇到關隘了,可以開啟那本冊子,所以我開啟看過了,但見問題仍是需要找尋溫教官才能解決,所以這次趁著休假回家特地來溫教官這裡請教。”
說著,他將那本冊子拿了出來,擺在了前方桌案。
溫教官看了一眼,有些感慨的說:“其實我本以為,你大致會用上三到四年時間才會來找我,但沒想到這麼快,我對你的才能還是低估了。”
他說:“你既然找過來,應該清楚上面封鎖純質的事情了?”
陳傳點頭。
溫教官說:“從第三限度到第四限度,那是一個極大的門檻,格鬥者的破壞力會極大的增長,如果是一個做事肆無忌憚的人,即便事後能處理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無論各國政府還是公司都不會也不想看到這樣不可控的情況發生,所以這件事也就成了必然。
可是誰能上進,誰不能上進,這又該由誰說了算呢?
在過去是大聯盟,各方監督之下雖不說沒有漏洞,但大致能維持,可大聯盟存在不久後就崩塌了,剩下能夠評判的就是各國政府和公司,具體點說,是公司和政府之中的一小部分人。
世界的底色就是暴力,一切秩序都是構築在暴力基礎之上的,而格鬥者既是構築它的一部分,卻也能夠破壞掉它,掌握了暴力,就如同掌握了世界的命脈,任誰將之握住了,就不會再輕易放手了。
所幸,世界沒有到完全一成不變的地步,在外部強大力量的擠壓之下,那堵堅硬的壁壘一直在不斷鬆弛和露出縫隙的,這就必須依靠更多的力量去支撐,這是大勢所趨,無人能夠違背。
可有些掌握了力量的人哪怕明知道是這樣,卻仍是不肯做出改變,哪怕可能因此帶著世界一起沉淪下去,這裡就需要有人去加以改變。”
說到這裡,他看向陳傳說:“你對流派瞭解多少?”
陳傳知道說到正題了,他想了想,坦然說:“瞭解並不多,我只是知道一些流派的名稱,溫教官和何老師所在純淨派,我曾經敵對過的對手中有植入派的人,見過荒野派與植入派的爭鬥。
我在中心城查閱過有關於流派的介紹,大致說舊時代的流派是以傳承格鬥技巧為主,而新時代的流派則是由有著相同或相近格鬥理念的格鬥者組成的。”
“這麼說也並沒有錯。”
溫教官說:“流派在舊時代就是單純的一個傳承技藝的流派,現在大順國內大概有百多個流派,但真正有影響力只有二十多個,這二十多個裡面,絕大多數是秉持著傳統,依靠著舊時代留下的遺澤堅持舊時代的理念。
但是有一些,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