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世般飛翔的奪魂府弟子,怔怔的看向奪魂生:“早就聽聞天下神醫奪魂生與宗元皇朝有莫大深交,看來果然不假。一次出動數百弟子,對李氏血脈之重視可窺一斑。”
奪魂生沒有理會,繼續前行。玄臬更是為其開道,此刻,他對奪魂生“敢與閻羅爭魂”的醫譽已深信不疑。
躺在龍床之上的李賦松已面呈死相,毫無人氣可言。奪魂生只把了片刻的脈,便右手一揚,彷彿空氣中劃過一道寒氣,玄臬錯愕間,李賦鬆手上的手環已經斷裂,墜於地面。
奪魂生十指併攏,八根金色的細如絲線的長針躍然指間,冷冷的命令道:“開窗。”
玄臬當即顧不得相威,乖乖地開啟了殿內所有的門窗,加雜著金粉的微風很快吹散了殿內的香氣。奪魂生雙手如影,手法快得根本看不清他的落手之處,片刻間,八根金針已經刺進了李賦松體內。不同於一般針炙,這八根針刺得即深又狠,李賦松痛得一陣抽動。
玄臬的驚呼聲還未來得及喝出,李賦松已經驀然吐出一口於血,緊接著是越來越烈的劇咳,一口又一口黑血不斷咳出。玄臬擔憂地看向奪魂生,生恐他一時大意而令皇上有所閃失。
隨即,奪魂生雙掌收回,八道金光自李賦松體內射出,奪魂生輕盈接下,收回袖中。李賦松的劇咳倏止,卻兩眼一翻,當即暈死過去。
“皇上!”玄臬一聲驚叫。
忽然奪魂生的手一揚,玄臬本能地接住一個白色瓷瓶。奪魂生用淡如靜湖的聲音說道:“每隔半個時辰喂一粒,直到咳出紅血為止。”
“好……”玄臬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白瓶,一時間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時,不知是清風還是明月,亦或其他弟子的蒙面白衣人飛身而來,朗聲道;”宮內共有四百六十五人染毒,其中三十二人毒入五臟,驅戾散對其無效。”
“三十二人要救幾人?”奪魂主淡淡問道。
玄臬怔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他是在問自己,一時結巴起來:”啊?能……能不能都救?”
“哼,說得好輕巧。”那名白衣人不滿地哼笑起來:“你可知道要解凝月香之毒需多少百年鹿茸?多少千年靈芝?多少萬年雪蓮?耗我奪魂府多少靈丹妙藥?你可知收集‘青龍鱗’、‘朱雀心’、‘白虎膽’、‘玄武舌’這等世間罕藥要損多少我奪魂府弟子多少心力?都救?哼!”
玄臬一時語塞,早就聽聞奪魂府輕不醫人,一切隨緣。今日特意趕來救駕已是特例,再強迫他們似乎不通情理……
玄臬心下嘆息,只要皇上無事就好,那三十二人……就當他們福薄吧。
“那……”
“全救。”不待玄臬說完,奪魂生已經冷冷的下了命令。
先前抗議的白衣人立刻領命,毫不含糊,可見奪魂生的命令對於他們來說是絕對的服從。
“多謝!”玄臬感激地向奪魂生致謝。
奪魂生沒有理會,逕自轉身,玄臬慌忙喊住:“請留步!還望奪魂府諸位在皇宮多逗留幾日,待皇上醒來定會好生款謝一番。”
“不必。”
奪魂生拒絕的毫不遲疑,倒令玄臬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不待玄臬反映過來,奪魂生的身形一閃,白衣輕揚,轉眼間,白色的身影已經飛出殿外。
玄臬目瞪口呆地喃喃道:“這奪魂府的人都是用飛的嗎?”
自言自語還未落下,忽然白光一閃,奪魂生又拐了回來,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沒的輕功令玄臬嚇出一身冷汗。
“我……我只是自言自語……”
“此毒為凝月香。”
“啊?”玄臬怔了一下,隨即正色起來:“此毒源於何處?”
“當年宗元聖君帝李安世曾贈予先祖一把‘凝月香刀’,此刀溢香,但香氣卻可惑人心志,亂人神智,殺人於無形之中。後經我先祖提煉出一種香末,喚做‘凝月香’。聖君帝李安世也曾深受此毒之害,其後便塵封於奪魂府密室之內,直至謙德帝李驚鴻逐鹿蒙古之時,才借出三兩凝月香粉。所以,”奪魂生一頓,“若不是我奪魂府出了叛徒,便是宗元先帝留下的剩餘凝月香粉被人利用了。”
玄臬莫名一顫:“謙德帝只借三兩凝月香粉就大破蒙古三十萬大軍?”
那這香粉何其陰毒!
“到底是何人想謀害皇上?!”玄臬憤怒地大喝起來。
“言盡於此,請丞相自行斟酌。”
奪魂生語畢,輕盈飛過,只見白影一閃,便再難尋蹤,獨留一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