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會有新的人生,人事變遷都是說不定的,一轉眼,我出現在這裡,很多次從夢中醒來,我一直以為我在做夢,做一個叫做穿越叫做重生的夢,醒過來後,我還是我,還是那個在校生,梁涼,我會繼續我的人生。前一陣子我常做一個夢,夢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喚我,那個人的影子是虛無縹緲的淡的如煙似霧,每次我轉過頭要看他他就消失不見了,我一直看不到他,就如我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沒有人能夠看到。
“啊嚏!”我打個噴嚏,我的第一反應是——誰在背後罵我,我揉揉鼻子,也許不是。我初來咋到,沒人犯得著費這個勁啊!
“啊嚏!”“啊嚏!”
“啊嚏!”
看來真有些感冒了,那會淋了雨身體受寒,這感冒的症狀倒加重了,也許我該去抓幾幅藥來。伸手去關窗戶,院子竹影處似乎有道白色的身影在,樹影斑駁,衣帶當風,我彷彿看到那時在高山之巔那人傲然的身姿,“師兄!”我脫口而出,樹影晃了一下,有隻貓從樹叢間跑出來,喵了一聲跑開了,我揉揉眼,是我眼花了吧,師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也許是太久沒見過他了,有時候想起難免會懷念。當時我還處在深宮內院,過著波瀾不驚的日子,日復一日,久到忘了歸處,我不知道那日他進宮是為了什麼,我看見他的時候他白色的衣襟上沾滿了血跡,大片大片的鮮紅,看上去十分觸目驚心,鮮紅的詭異,就像那妖異詭豔的曼珠沙華,那盛名的地獄之花,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想到這個,當時他的眼神,我說不清,淡漠的淡薄的像刀鋒一般,隱隱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凜然不可侵犯。
我被那個眼神觸動了,沒有半分猶豫,我將他引進屋子藏起來,宮裡的侍衛來搜的時候他就躺在我的身畔,我的枕邊,那些人不敢上前去掀簾帳,至少我在的時候他們沒人敢這麼做。他待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時已不見了
2、初入尼山書院 。。。
蹤影。再後來,我遇到了師傅,他有個稱號,青梅居士。再見到那個人,他成了我的師兄,青梅居士座下第一弟子,我則是他的小師弟,這麼多師兄裡,他最關照我,我算他的救命恩人,那情分自然不同。
世事太匆匆,師兄早早離了師門,直到我來到尼山,我再沒有見過他。
“扣扣”窗子忽然被敲響兩下,我驀地回過神來,窗前不知何時立了一個人,一身淺綠的衣裳,斯文俊雅的模樣,他的臉上還帶了雨水的潮意,衣衫肩頭溼了大片。這個人我有印象,不救是前幾日被我“撞”到的那人嘛,他將我送到書院門口還附贈了一柄傘,他也是尼山的學生?他來做什麼的?取傘的?來的到快!
我的手維持著開窗的動作,停在那沒動,我看著他,他看著我。這人看來模樣俊秀,斯文儒雅,風度翩翩,只是走路怎麼沒半點聲音,我發會呆他一轉眼就立我跟前了,倒是很能唬人,還好我心臟強度很夠,沒被嚇死。
我繼續盯著他,皮不笑肉也不笑,他不開口我也不開口,他倒是先笑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作恍然大悟狀,沉默的氣氛剎那打破,我作個請的姿態,讓開一步。他挑挑眉,指指依然栓的牢牢的房門,“怎麼進?”
我笑了,笑得不懷好意,戲謔道,“公子你走路無聲,想必輕功很是了得,小小的窗扉想必不成問題吧?”
原以為他會之乎者也一番,至少推辭不進,道出大義凜然的話語來,比如君子怎可做出這種失禮之事等等推托之詞,他倒是乾脆,什麼也沒說,我只閃了會神,他直接進來了,我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他是怎麼進來的?或者說是怎麼翻窗的?唔!沒看出。這人是個練家子!是個會武功的書生!而且是個武功不錯的書生!
這人倒是自來熟,他四處看了看,徑自道,“你這屋子還不錯。”
當然不錯了,這是我花了大價錢爭取到的,這屋裡的書畫布置,院前栽的竹子,蘭草,花卉,無不是花了心思的。
他忽然走到一副山當水畫前,看了會,悠然念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他將這句反覆唸了幾遍,道,“陶先生的詩是不錯,你很喜歡他?你這屋裡掛的似乎都是他的所作。”
我搖頭,笑道,“非也非也,我是個俗人,哪懂這些詩詞歌賦的,不過是聽說他的詞好,討了幾幅掛著權作擺設,附庸風雅而已。”誰讓這位陶先生在後世名聲大噪呢,既生在東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