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疼痛就會好點。
“幹嗎?”我擺出很蠻橫的樣子,“流那麼多血,還那麼多廢話!”
今晚的氣氛怪異,他也有些不同,雖然我說不出什麼,卻本能的覺得危險,而兇巴巴的反應,是我的保護色。
“都這樣了,閉嘴儲存體力吧!”我忘記了,平時他叫我的名字。我都會大發雷霆的。
“紛紛。”他笑著,眼睛裡的星光似攪碎了,卻仍然晶瑩奪目,如一池月光下的春水,“從小到大,你要求我的,我從來都盡力做到,不曾騙過你。所以,將來我就算要死了,也會避開的。不會讓你看到。紛紛,我可能讓你生氣,卻永遠也不會讓你難過。”
“我才不為你難過哩,我們是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我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其實想想,我從小就冷待他,把他當成假想敵,因為我們的地位對立,站隊也不同。生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他可以隨意出入王宮,可我從來不是友善的,我身邊的宮女太監和侍衛也時時提防。他的父王和我的父皇表面上親親熱熱,但桌面底下拳打腳踢。可他。似乎從沒有針對過我,除了經常氣得我暴跳之外。又似乎,他真的沒有騙過我,我要求的。他也沒推託過。
只是他怎麼能?怎麼能把這樣一句如此溫柔的話,說得這麼淒涼!就像把我的心,直接丟到了鹽裡醃著。那種隱約的疼,似乎是存在的,可摸不到、看不到,卻又如何治療?
驀然,一陣夜風吹來,像井水般冰涼。
我猛然清醒過來,發覺我今天的心理狀況很不正常。認真追溯起來,自從國子監弄什麼大比開始,我就開始不對勁兒。我像是喝醉了酒,一直處於不安定而且飄飄忽忽的狀態。這是因為什麼?是齊國太子的挑釁,還是顧荒城的任教?是學業壓力大了,還是公羊瀟灑這些日子對我有些不同?他好像更關注我,更喜歡惹惱我,他似乎看透了什麼,總是悄悄靠近我……令我永遠措手不及。
不行!不行!我不能因為救命之恩就跟他和好,更不能對他心軟。我們之間的基本矛盾解決不了,彼此之間若有了感情,哪怕是普通朋友之間的,將來面對決戰也會失了先機,不能幹淨利落。
不行!我必須站對位置,不能動搖!不管我願不願意,我是大燕的太子,我的決定關乎父皇、母后,甚至關乎國運和國家的安定。
當時,我父皇堅定的認為,早晚會生下兒子,所以一時糊塗,做下這個天仙局。他打算先把我這個假太子當個幌子,之後再死遁,讓位我的弟弟為太子。再之後,就再設一個局,微服私訪什麼的,結果遇到個民間女,長得極像薨逝的太子,皇上皇后見之心喜,又心疼前太子早逝,於是封為公主,百般寵愛。這樣,我就可以換個身份承歡膝下。反正只要有皇上喜歡,乞丐也能成為天下最尊貴的人。
父皇覺得虧欠了我,他內疚,所以加倍疼我,其結果就是令我更捨不得他失敗。
可天命不由他,我成了他惟一的“兒子”。而當初撒下這彌天大謊容易,後果卻是難以承受的。不止是退位那麼簡單,說不定會被逼死在太廟前。朝堂下各方勢力也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再整出陰謀論來,大燕就會動盪,相鄰的野心國家更會蠢蠢欲動。
所以,在這個天大的謊言支撐下,我早已經徹底失去自由。但我不怨,因為那是我父皇母后做下的事,他們疼我愛我十七年,這父愛母恩,我不能拋棄。
“你聽過獅子和兔子的故事嗎?”我心硬下來,冷靜地問公羊瀟灑。
他拼命保護了我,如今失血又多,精力有些不濟,但聽到我的話,還是模模糊糊地笑了一聲道,“沒有。很好聽嗎?”
“一隻獅子和一隻兔子在山洪爆發的時候,一起被困在了枯木上。”我不管不顧的講,彷彿這樣會讓我的心腸更硬一些。說白了,我是在告誡自己,並不是讓他聽明白!
“面臨著生死關頭,獅子沒有吃掉兔子,因為它需要兔子幫它保持枯木的平衡。為此,在兔子差點掉到水裡時,還拉了一把。兔子又驚又喜,對方是百獸之王誒,居然可以與它同舟共濟。兔子覺得,人們都誤會了獅子,它根本沒有多麼兇殘嘛,也可以對小動物很友好的。就這樣,它們飄啊飄啊,足足三日三夜,可能是太無聊了,它們甚至還交談了起來。於是,兔子更覺得它們可以做朋友。獅子呢,固然冷傲,可在寂寞之時也覺得有個小夥伴是幸運的。只是洪水終有回落的一日,終於,獅子和兔子又踏上了山林的土地。兔子正要去找點草吃,還想著給獅子也弄一點,可一回頭,正對著獅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