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軍士們都是男人,剛剛經過鮮血洗禮的男人,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哭,怕的是被同僚們笑話,然而,此時此刻又有誰會笑話他們呢?
當你訓練了一天之後,終於安安穩穩的躺會到自己的軍帳中,閉起雙眼,翻過來調過去滿腦子都是一片鮮紅,一幅幅血腥廝殺的畫面強行出現在腦海深處,你還睡得著嗎?你張開雙眼望向身旁,發現原本與自己同帳睡在一邊的兄弟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副面孔,或者身邊的鋪位根本已經空空如也,再也見不到昔日那張一起歡笑、一起打鬧、一起打灰機的好兄弟,你心裡一定會想:他們……都去哪兒了?
他們都已葬身在游龍峽外乾涸的血泊之中……
每個人心裡都如明鏡一般清楚,我的兄弟們,已經不在了……
說起來,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啊。男人也是人,女人也是人。但是女人卻可以想哭就哭,愛怎麼哭就怎麼哭,男人,卻不可以。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因為你是個男人。
男人不是不能哭,只是未到傷心處。如果一個男人一生都能做到不落淚,那麼他就不是個男人,甚至根本不是個人,是一尊沒有血肉的雕塑。
我們是男人,我們可以流淚。我們可以為兒女情長流淚,我們可以為兄弟情義流淚,我們甚至可以為懷才不遇、為世間不公而流淚。但是,我們唯獨不能的,就是在眾目睽睽下流淚。為什麼?因為我們是男人,我們可以放肆的流血、放肆可以流汗,唯獨不能放肆的流淚。
之所以男人的眼淚要比女人珍貴得多,所以我們要承受的自然也比女人要更多,因為我們更加堅強、因為我們更能承受……
有時候,一滴真心實意的眼淚,並不代表你不夠男人,只會讓你更加懂得人生……
哭吧,哭出來就痛快了……
每次聽到昏黑的軍帳中傳來一陣陣低微的哭泣聲,高畫質晰都會默默的走開,那些同樣是他正在經歷的……
巡視完畢,高畫質晰獨自回到中軍帳中,躺在毛氈上,同樣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不知不覺地,眼淚又滑落了出來……
多少天了,那些慘死在他眼前的一幅幅鮮活面孔,久久不能忘卻,都已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
而不只是高畫質晰,武松亦是如此。若是從外表上看,武松應該最能當得起鐵漢這一稱呼,熟知鐵漢更柔情……
此時此刻,武松正渾身赤裸地躺在自己的帳篷中,右手在兩腿之間勻速上下運動著,想到那些戰死眼前的兄弟,不由地悲從中來,“哇”地一聲便哭出了聲來……
自打血戰飛狼營戰事之後,他每天都是如此,吃不下睡不著,只能靠睡前劇烈的“運動”來刺激自己的大腦,從而累昏過去,可是睡夢中卻還是依舊不斷地出現那些血雨腥風的畫面,無法忘卻……
“小牛……小狗……小吉八……嗚嗚嗚……”
他悲憤地嚎啕大哭起來,右手中的活塞運動也加快了速度……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啊啊啊啊啊……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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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地一聲,一條小白龍立時從武松兩腿之間蜿蜒飛出,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啪嗒”一聲射在了帳篷上……
正當武松大口大口地喘息之際,忽聞帳篷外傳來值夜守軍的聲音:“先鋒官,完事兒了?要紙不……”
“……”
武松臉色一紅,立時搖了搖頭,“不用了,明天給我換一新帳篷……”
一番運動,武松早已累得筋疲力盡,緩緩閉起眼睛,不一會兒便打起了鼾聲,沉沉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武松騰地坐起身來,只覺渾身上下痠疼難忍,不由地嘆了口氣,“哎,最近灰機打多了……”
穿好衣服走出營帳,天已大亮,將士們早已被各部將領帶出營去練兵了,按照每天的習慣,清早起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高畫質晰的中軍大帳中給自己的寶貝高妹請個安,獻獻殷勤,今早自然也不例外。洗了把臉,他便朝著中軍大帳方向快步走去……
今天武松的腳步分外焦急,只因今天起得比每天晚了許多,只怕那該死的完顏夾心早已搶在他的前頭到了中軍大帳。自打完顏夾心來到了禽獸營之後,便和武松槓上了,二人成天是見了面就吵,每天更是爭搶著看誰先跑到中軍大帳去和高畫質晰說早安,不知不覺地,便已成了習慣……
“高妹!我來啦……”
眼看著已來到了中軍大帳前,武松更是加快了腳步,一掀帳簾,立時快步衝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