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士含淚點了點頭,隨即抬手抹了一把溼潤的眼眶,嘆了口氣道:“正是!之前京都臨難,大批的殭屍闖入皇宮,我等先鋒營將士身先士卒殺出宮外抵擋,數萬將士全部……遇難……”
“可嘆,我禽獸營中最好的一支精銳,如今卻……卻變成了如此模樣……”高畫質晰心中感慨萬千,回想起當初在邊關馳騁時金戈鐵馬的豪情歲月,不禁嘆了口氣,隨即將那跪在地的軍士扶了起來,惋惜地道:“兄弟,你們已是先鋒營最後的人馬了,一會兒衝出大沽殿,你們四十二個躲在人群的最中間,千萬不要向以前一樣……”
“那怎麼行?”不等高畫質晰說完話,卻聞那軍士立時怒聲喝道:“元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我們先鋒營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嗎?”
見那軍士氣得瞪圓了眼、滿臉漲紅,高畫質晰趕緊解釋道:“兄弟,我可不是這意思。大沽殿外面數十萬的行屍走肉,這一次突圍,只怕困難重重,萬一遇到危險,我怎麼忍心看著我先鋒營的將士們一個不剩全部葬身京都?”
“元帥,先鋒是留著做什麼的?”
那軍士一經發問,高畫質晰立時愣了住。先鋒是做什麼的?先鋒自然是行軍打仗時大軍派在先頭的先遣部隊,哪裡的情況最危險,哪裡的戰事最激烈,先鋒便要衝到哪裡。所以,先鋒營中的每一名軍士,都是從整個軍隊之中精挑細選出來,不光要有過人的體力、素質,更要具備著不怕死的精神,時刻準備著為了大部隊的勝利而顯出自己的性命……
“若是元帥不想說,那我來說給你聽!”見高畫質晰沉默不語,只聞那軍士又怒聲呼道:“先鋒便是為大軍鋪路的墊腳石,隨時都準備讓千軍萬馬踏著自己的屍體衝過去,奪得勝利……”
他說著回過身去指了指那兩排各個氣宇軒昂的將士,又喝道:“元帥你可以隨便問,先鋒營的弟兄們,哪個怕死?”
“我們不怕死……”
兩排軍士幾乎同聲喝道。
“元帥,你聽見了,這便是咱禽獸營的先鋒人馬!我們是先鋒營,第一戰理應交給我們!只要先鋒營中還有一名將士在,又豈能讓三軍元帥身先士卒、鋌而走險?這豈不是對我們先鋒營最大的侮辱?”
“可是你們……”
“沒有什麼可是……”那軍士再度打斷了高畫質晰的話,隨即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抱拳頭厲聲喝道:“元帥,即便先鋒營戰至一兵一卒,依舊是百萬軍中的第一精銳,請元帥下令,由我先鋒營四十二名將士首當其衝,為三軍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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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的先鋒營已經只剩下你們這最後的四十二人……我怎麼能……”
“請元帥成全……”忽聞四十二名將士齊聲喝道,說話間齊齊朝著高畫質晰拜倒在地……
“請元帥成全……”又一陣低沉的吼聲從高畫質晰身側傳來,高畫質晰循聲望去,只見手持九環大刀的武松也已朝著自己拜倒在地……
“松哥,你這是填什麼亂?”高畫質晰一愣,頓時怒聲問道。
“小高兒你忘了嗎?末將可是禽獸營的先鋒官啊!我哥哥重傷送回了清河縣,可我武松還在,將士們說的不錯,我先鋒營何時落於人後過?請元帥將第一戰交給我們,讓我先鋒營最後為元帥立下戰功,為大家開闢一條血路出來……”
“你……”
高畫質晰可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連武松都跟著添亂,可是一想,這些將士都是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留下來的好兄弟,外面殭屍圍城九死一生,他又如何忍心讓這些將士們衝在最前頭送死呢?
“高哥,應了大家的要求……”見高畫質晰猶豫不定,無碼兒也走前來,朝著他笑道:“這裡是人間,人間的戰爭,自然有人間的規矩。而且,也許這是咱兄弟幾個最後一次齊心合力的戰鬥了,自然要打出咱禽獸營的威猛來……”
“那……好……”
見高畫質晰應下,跪在地的四十多名軍士心中大喜,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兒,一陣歌聲立時傳蕩了起來……
“日狼日虎日豹子,飛到天日燕子。日天,下日地,趴到地日螞蟻。日蟑螂,靠蜜蜂,鑽進洞裡操長蟲。門板日個洞,平地日成坑。想以前,一夜八炮不用歇,今日尿尿用手捏。想當年,豪情壯,隨便頂風尿三丈。現如今,中了邪,順風使勁尿一鞋……哎喲哎喲尿一鞋……哎喲哎喲尿一鞋……”
歌聲一起,所有的禽獸營將士立時都跟著齊齊哼唱起來,聲音越來越大,響徹整座大殿,將士們也立時士氣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