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成深淵怨靈,可我每次都忍不住。」
「因為我只有那時候能看見你,只有那時候……我無數次想要打碎那畫面,卻又捨不得,我每次閉上眼睛,不到一秒鐘又睜開,你不會明白我這種心情,我就這樣自我折磨了五百年,你說,有多少愛能這樣被消磨五百年,而最後,你竟還要娶她?」
「君無恨,我對你失望過,絕望過,我甚至扔了你給我的戒指,戴著它曾經讓我覺得自己是笑話,從認識到相愛,到輪迴,都是一場笑話。」
她低低地笑起來,「我在承受這些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又在做什麼?你在溫柔鄉里,你讓我怎麼忘記?你所有給予我的美好,同樣全部給另外一人?你敢說,這五百年來,你對她沒有半分心動過?你沒有半分迷亂過?你看著我的時候,沒有想起她?」
「算了吧,君無恨,我不稀罕一份有瑕疵的感情,你再算計我也好,再隱瞞我也好,我都無所謂,可讓別的女人有機會插足,我做不到忽視不理。」海藍淡淡地說。
她性子剛烈,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對不起,對不起,海藍……」君無恨的聲音更低了,沙沙啞啞的,他心中悲喜參半,悲的是,他曾發誓要好好守護的女人曾經被自己傷害了五百年。
喜的是,她願意對他說她曾受過的苦痛,她曾受過的冤屈,讓他聆聽她的心聲,海藍還願意對他說,那就說明,他還有機會,不是嗎?
「再給我一次機會。」君無恨急急忙忙地扳過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她看見他天藍色的眸一片狼狽,有急切,也有期盼和絕望,「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海藍,再勇敢一次好不好?」
他知道他罪不可赦,讓她失去對愛情的勇氣,可就這麼放棄,他做不到。
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地步。
「是,霓裳是陪了我五百年,可霓裳只是霓裳,我沒認識你以前就認識了她。是,也許我迷亂過,可我敢斷定,我對她沒有過男女之愛。你不在身邊,我真的很寂寞,有一人在身邊陪著,日子會好過一些。在被他們逼婚的時候,我想更多是,如果真的我心裡真的有人,在我成親那天,她會不會來?我想更多是這樣,你沒來之前,我就和霓裳說取消婚禮。」
「我以為再不會見霓裳,不是你不喜歡,而是我和她真的連朋友也當不成了。五百年前,我以為你真的只是去六道,不會有危險,我陪她去摘莫愁花。這是我對她的承諾,我想把欠她的全還了,彼此也劃清界限,再不會有牽扯,也不會再見她。那一天我就和她說得清清楚楚,我一心只想去冥界找你,所以才被她暗算。海藍,就算是我的無心之失,但錯誤已鑄成了,我不求你忘了,我也知道你傷得深,可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君無恨不能沒有海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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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藍深深地看著他,目光有痛,君無恨不能沒有海藍麼?
你真的不能沒有我麼?
「無恨,沒有我這五百年,你還是和別人過了。」海藍輕聲說,君無恨似要解釋什麼,海藍輕輕搖頭,「對於我們兩人的感情,我可以什麼都不介意,但不能不介意你心靈上的走失,這是我心中一根刺,每次看見你,就想起你和霓裳這五百年。」
「無恨,我疼。」她微笑說道,「就像一根刺,時刻在扎刺我。」
這是她最介意的,君無恨曾經心靈上的走失。
「我沒有!」君無恨大聲喊著,「我沒有愛上霓裳,怎麼算是心靈上的走失?」
「你不愛她,為什麼你會和她在一起五百年?」海藍恨恨地看著他,心中情緒起伏,「魔界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就她能靠近你,為什麼你就和她一起撫琴跳舞?你騙誰?我甚至看見你和她上床!」
「沒有!」君無恨大駭,對海藍無端的指責疼得碎了骨頭,「海藍,我以失去你的代價發誓,絕對沒有!」
「滾!」海藍咬牙,她本不想說,這一幕多次在她腦海裡閃過,霓裳親他,她已是不允,更別說和他做更親密的事情。
一提起這件事便心如刀絞,她還想著,君無恨不提,她不提,彼此還能保著幾分顏面,誰知道他會逼著她到這地步。
即便他喝醉了。
那也不可原諒,絕不可原諒。
海藍硬是掙扎他,甚至不惜出手打傷君無恨,他卻怎麼都不肯鬆手,海藍已說到這地步,他焉能放手,若真是鬆了手,沒和她解釋清楚,他怕真會失去了她。
「海藍,你冷靜一點。」君無恨大吼,海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