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濱岸數里得水氣之利可供農作之外,其餘地方盡是堅矻峭薄的黃土高丘、寸草難生,所以人口一直都發展不起來,但因為緊扼著渭水中段的“回龍灘”也處在東西驛道上的中途點,所以向來就是軍事重鎮,城裡也有相當規模,每日熙熙攘攘的人群與城外杳無人煙、赤野千里的景象真有天淵之別。
這天座落在城東的“吉祥賭坊”裡,一箇中年漢子面帶羞慚的對著一名少年說道:“老弟!真不好意思,最後那把又輸了,我……”
“黃大哥!算了吧!也不過是幾兩銀子,別放在心上,”朋友有通財之義“
嘛!誰沒有個手頭不方便的時候?改天你有了好處難道不會想到兄弟我?對不?
走!走!咱喝酒去!“
兩人相偕走出了賭場,一路上這個面色微黑、右臉頰上一大塊胎記的少年走走跳跳的,還不時逗逗街上過往的婦女姑娘們,那姓黃的漢子沿途面色凝重、好像有什麼解不開的難題似的,在經過一條彎弄時,黃姓漢子突然一拉那少年、轉身便走了進去,看看左右無人就壓低了嗓音說道:“小兄弟!這兩天咱們萍水相逢,承你看得起借了我不少銀兩,我黃三思不是不懂圖報的人,只是我現在要告訴你的這件事關係重大,我得先講明白了,不管你答應與否你都不得向其它人透露半句,否則……”
“去!得了吧!黃大哥!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這麼緊張?我李同元從小就出來混、有啥沒見過?這江湖規矩更別說了,我……”小少年李同元睜著一雙黑白分明、慧黠靈巧的大眼笑嘻嘻的拍著黃姓漢子的肩膊說道。
黃三思不等他說完就緊張的插口道:“誒!誒!你小聲點!……好吧!你這兄弟我認了!以後有啥事咱兄弟倆一起扛著!是這樣的……”
幾乎在同一時間,城西的“小醉仙”酒樓樓上靠窗的一副座頭上正圍著四個大漢在閒嗑著,四人都已有了一點醉意,這時其中一名黑衣漢子突然看了看四周之後壓低了聲音向著其它三人說道:“哎!你們知不知道咱頭領這回帶回來一個娘們可美啦!嘖嘖!聽說那身段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奶子大屁股圓,那臉蛋兒又長得跟天仙似的,格他老子的!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咦?你是怎麼知道的?山裡來人了嗎?”
“是啊!”爛賭黃“這小子兩天前就到了,後天咱們不是得送新人回去嗎?
這回派了他和老焦來,那晚我請他們喝酒的時候聽他說的,他還說那女的奶子又大又白、甩開來可以打昏一頭牛……“
“哎!哎!他是怎麼知道的?他玩過了嗎?哼!憑他?”
“不是啊!這小子是偷看她洗澡知道的,想玩她?嘿嘿!沒門!聽說連咱頭兒都還沒動過呢!”
“哦!那我知道了!這娘們準是只大青龍!犯忌!咱頭兒還沒給她剃度,嘻嘻……”
“不!不!不!我猜是這女的Bi窟窿和她奶子一樣大!咱頭兒治不了她!哈哈……”
“喝!老石你不要命了!敢取笑咱頭兒?嘿嘿!大家別忘了,他可是有一條”魔鞭“啊!哈哈……”
眾人一陣鬨堂大笑。
“錯了!我說那還不是最大的原因,主要是這娘們的來頭咱們惹不起啊!聽說是江南”紅花會“裡頭的,還是一位當家呢!”
“不會吧?”紅花會“的人怎麼會跑到西北來,是不是搞錯了?”
“對啊!”紅花會“有女當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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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不會錯!我知道”紅花會“四俠”奔雷手“的老婆叫”鴛鴦刀“駱冰,年前我曾在江浙遠遠見過,唔~~是真他媽的前凸後翹、惹火得很!嘿嘿!
就不知道在床上浪不浪?哈哈……“
就在眾人越談越興奮、聲浪不斷拉高時,不遠處正在收拾杯盤的店小二聞言突然身軀大震、焦黑凹凸的臉上起了一陣痙攣,眼中精光倏地暴現,但一忽兒之後又一切恢復常態,若無其事的收拾好東西下樓去了。
這店小二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時的“金笛秀才”餘魚同,他自從那日與義嫂駱冰在雨中再度苟合之後,自覺無顏面對兄弟,深深的自責與羞慚使得他心神受到極大的創傷,一路漫無目的的奔跑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要永遠退出江湖,便屈身在這間酒樓裡當個打雜的店小二,也回覆本來醜陋的面貌,取名叫“醜盂”,既不忘自己在“紅花會”裡排第十四、又隱喻本身汙穢得像人人唾棄的痰盂。哪知道才剛平靜的心情又因為適才無意中聽到的訊息而大感震驚、內心波瀾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