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嚴峻起來,像一隻即將出擊的野獸。
武三思:去把那幾個人帶來,咱們該走了。
武承嗣:去哪兒?
武三思:太平府!
武承嗣:什麼意思?
武三思:張易之是一個天下唾罵的男寵。現在這麼胡鬧,無異於自取滅亡。現在朝臣、軍隊都向著李家,咱們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再說長安城戒嚴就是針對咱們的,咱們如果輕舉妄動只能是死路一條。
武承嗣:你怎麼變成這樣一個懦弱的小人物,你真的服輸了?你多年的夢想與努力就這樣付諸東流了?張易之完蛋之後就輪到咱們了,這是咱們最後的機會,即使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咱們也應該博上一把!
武三思:張易之肯定完了!他如果完了,咱們的機會就來了。現在上天把他送來,咱們正好藉機邀寵,平息太平和朝臣的敵意與戒備。我們不僅能保住岌岌可危的地位,還真可能乘機東山再起。(說著向門外走去)別猶豫了,開始行動吧!
15。太平府議事廳 清晨 內景
在朝日的光輝中,太平侃侃而談。
太平:母親的年紀大了,天下在為她的年邁付出代價。她必須為朝廷的命運退讓為自己的政治名譽退位!這是她惟一的選擇。我們不能再讓她任性了,而這也許是我們救武皇的推一辦法。不管那邊發生什麼,一國不能沒有君主,朝政必須有人主持。現在只有顯能拯救危機。我們應該急速上奏武皇,建議讓顯監國。這樣不僅能探得虛實,也能逼張易之有所行動。這意味著母親將大權旁落。一旦武皇號令天下的王牌失去作用,張易之一定會慌,一定要匆忙應對,他的破綻就會露出來。
顯:(驚慌地站起)不行,你們這是往死路逼我,我不能在這時候背叛母親……我不同意!
武三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武三思:您必須同意!
武三思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張易之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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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上陽宮張易之住處 白天 外景
張昌宗神色緊張地走來,聽見屋裡傳來張易之瘋狂摔砸東西的聲音。一名衣衫不整的死士正在門外不安地看著他。
張昌宗:又發生了什麼?
死士:我們一到就被武三思扣押了,只有我趁機殺死看守跑了回來。
張昌宗聽罷反倒釋然了。有時徹底的絕望會帶來異常的平靜。他讓來人下去,然後進了屋。
17.上陽宮張易之住處 白天 內景
張昌宗進來,神情鬆弛地看著激憤的張易之。過了一會兒,張易之疲憊、沮喪地停下手。
張昌宗:(顯得很鎮靜)大哥,你現在死心了吧……沒人能幫咱們了。
張易之:(似乎在夢囈)我從來就沒想過誰能幫我,誰也不配幫我!他們都是一群骯髒、下流的政治嫖客。可我還是把他們估計得過高了。他們是最吝嗇的嫖客,他們總想以最低的代價竊取慾望!(他又有些狂怒)武三思,連最低等的妓女也會藐視你!
張昌宗:咱們現在怎麼辦?
張易之:我不知道!
張昌宗:大哥,我一輩子聽你的,這次你聽我的,我要你跟我走!
張易之:我不走!武則天還在我手裡,我還沒有輸到底!
張昌宗:(拿出奏摺)他們奏請顯當監國,咱們最後一張王牌也失效了。現在逃出去,還來得及!
張易之一把奪過奏摺,神經質地看著。張昌宗緊張地看著他。
張易之:緊皺的眉頭突然舒展,從鼻腔噴出幾聲笑聲。
張易之:好……(一把抓住張昌宗)咱們的機會來了.現在就會把奏摺給武則天送去,讓她傳旨召顯和大臣來洛陽舉行傳位大典!張昌宗的緊張轉化為恐懼,一把甩掉他的手。
張昌宗:你……你要幹什麼?
張易之:(一劍劈碎花瓶)把他們一鍋燴了!
張昌宗:你瘋了……
張易之:我沒瘋,這是我們惟一的辦法。
張昌宗:你殺不了他們,武三思一定會提醒他們!
張易之:他不會,他巴不得我殺了他們。
張昌宗:(壓住恐懼,再試圖說服他)大哥,你殺了他們又有什麼用呢?天下人誰會服咱們!
張易之:到那時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上天賜給我的智慧不允許我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張昌宗:(懇求)大哥,咱們走吧。禍已經闖得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