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臉色紅潤,目光和賀蘭氏相遇,不迴避地看著她。
李治:(聲音輕柔,充滿真情)你的錯誤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讓我的手不聽使喚,你蓬鬆的烏髮漲滿了我的眼簾,看不見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你明豔的面頰讓我胯下的這頭畜生傾倒,竟忘記了他的主人是多麼威嚴。
這時,門口出現韓國夫人的身影,她似乎已經站了多時,從李治和賀蘭氏熱情洋溢的言辭中,她體味的是與眾不同的感覺。只有她知道臺後面的情形,知道那令她擔憂的事情已經在她女兒和皇上之間發生了。她微鎖眉頭,心中泛起憂慮的哀情。
賀蘭氏:(異常嬌媚,更加誘人)快快走遠點吧,你這輕浮的漢子,你可知調戲的是怎樣多情的一個女子?她為了只見過一面的丈夫,已經虛擲三年,把錦繡青春都拋入無盡的苦等,把少女柔情都交付了夜夜空夢。快快走遠點吧,你這邪惡的使臣,當空虛與幽怨已經把她擊倒,你就想為墮落再加一把力,把她的貞潔徹底摧毀。你這樣做不怕遭到上天的報應…
顯和韋氏偷偷地離開座位,溜了出來,從韓國夫人身邊跑走了。
大殿裡只剩下旦一個觀眾。
臺後的李治和賀蘭氏完全沉浸在彼此的情意中,旁若無人。
李治:(畫外音)上天只報應痴愚的蠢人,我已連遭三年的報應。為了有名無實的妻子,為了虛枉的利祿功名。看這滿目春光,看這比春光還要柔媚千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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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隨著一道明媚的春光急火火跑入。
太平:(對韓國夫人)姨媽,您怎麼不進去看?
韓國夫人看了一眼太平,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身怏怏地離去。
太平不明白,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隨即入殿。
李治:(畫外音)……想起長安三年的悽風苦雨,恰如在地獄深淵裡爬行。看野花纏繞,看野蝶雙雙追逐,只為了凌虛中那點點轉瞬依戀,春光一過,它似就陷入那命定中永遠的黑暗。人生怎能逃出同樣的宿命。
太平坐到旦的身邊。
太平:(看一動不動的旦)是父皇在演嗎?
旦不置可否地朝她笑笑。
臺後,賀蘭似乎忘卻了是在演戲,面色緋紅。幕布上的皮影捂住了郎君的嘴,他們的身體相距咫尺,有片刻的靜默,倆人相望著對方,幾乎停住手中的動作,漸漸地,賀蘭氏開始說話,話語中增添了幾分調情的隱喻,代表了她此時的心情。
賀蘭氏:(眼盯著李治)快快住嘴吧,你這大膽的罪人,你雖貌似天神,心卻比鐵石還要堅硬,雙目比天地還要幽深。看鮮花纏綿,我比它們還要柔弱;看野蝶迎風飛舞,我比它們還要紛忙迷亂。看在上天的分上,別再開啟你那飽滿生動的雙唇,哪怕再有一絲你那呼吸間的微風,我也要跌入你的深淵,快快走遠吧,別再把我這個可憐的女子糾纏……
太平懵懂地聽著戲文。
旁白:我並不明白,為什麼韓國夫人看到父皇和賀蘭姐姐演戲不高興,我也不懂戲中說的意思。但是,我感到父皇和賀蘭姐姐都演得十分投入,好像他們真是那兩相恩愛的情人。在我長大之後的日子裡,當我也有了愛情的經歷之後,我回憶起那天的情形,才體味到父皇和賀蘭姐姐的戲詞中,傾訴了他們之間的愛戀之情,以及父皇心中的苦悶和哀怨。我才知道他們在偷偷地相愛。這種危險關係威脅到了母親以及姨媽韓國夫人……
李治:看野花纏綿,我比它們還要渴望纏綿;看野蝶迎風飛舞,我的心也同樣為你紛忙迷亂。任什麼衣錦還鄉,任什麼榮耀故里,任什麼結髮夫妻,任什麼神明責罰。它們加起來也抵不上你的嬌軀輕輕一顫。隨我遠行吧,離開這滿目傷心的地方,它讓你我雙雙經受磨難…
李治用灼熱的目光注視著賀蘭氏,口中不斷地重複著:隨我走吧……
戲演不下去了,李治把手中的皮影交給了旁邊的太監,抓住了賀蘭氏的手,賀蘭氏激動而又羞怯地聽從著擺佈。他們朝後面的小門走去。
臺上的皮影消失了,太平驚奇地站起來。
太平:怎麼了?人怎麼都摔倒了?父皇呢?
說著朝後面跑去。
後面,太監細聲細氣地繼續著下面的戲文。李治和賀蘭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太平:父皇,你們去哪兒?賀蘭姐姐,你們去哪兒?
8.韓國夫人寢宮 白天 內景
韓國夫人病倒了。她滿面憔悴,斜倚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