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地走,韋氏從後面追上來。
韋氏:弘……弘哥哥,等一會兒。
弘:有什麼事嗎?
韋氏:也沒什麼,……有,我就想和你說,嗯,嗯。我和太平來東宮,皇后其實不知道。不過,你可千萬別和太平說是我告訴你的,反正你要見皇后,早晚會知道……
弘:(站住)這孩子!我就知道母親不知道。不過,沒關係,我會和母親講的,你們來小住幾天,躲躲後宮的無聊日子,母親想必不會怪罪的。不過,你告訴太平,別指望我有時間陪你們玩兒。我現在是監國,政務繁忙!謝謝你告訴我,韋妹妹!……還有事嗎?
韋氏:沒,沒有了……這個給你!作為你當監國的禮物!
韋氏遞給弘一個香囊,之後含羞轉身欲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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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韋妹妹!……這是顯的吧?……這可不興隨便送人,我三弟喜歡你,這香囊可是他送你的信物,哪有隨便送人的道理?不僅不應送人,你還應精心地儲存好,這樣才對得起顯對你的一片心意!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別讓顯傷心!
弘微笑著把香囊塞給韋氏。韋氏怔怔地望著他走遠……
7.弘的寢宮 白天 內景
太平坐在梳妝檯前,合歡為她梳頭。太平挑逗般含笑盯著鏡子裡專心梳頭的合歡,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太平:幫我修修鬢角吧,合歡!
合歡:公主別拿我開玩笑了,女孩子家哪兒有鬢角兒。
太平:那你呢?你是男孩子,怎麼也沒有鬢角兒?……給我看看那把梳子,……哎!奇怪,這梳子怎麼一半兒,另一半兒呢?
合歡:這叫鴛鴦梳,公主,要只當梳子,就只能一半兒著用,要是對上了另一半兒,就不再是梳子了。
合歡說得挺動感情。
太平:那對齊了,會是什麼?
合歡剛要說話,韋氏氣勢洶洶地進來,重重地甩上門,兩眼死死地盯著合歡的背影。太平和合歡同時望著鏡子中盛怒的韋氏。
太平:怎麼啦?弘哥哥沒要吧!我猜就是,我不是說了嗎,你把顯的禮物送給弘,不是明擺著告訴他你正跟顯好呢嗎!
韋氏全然不理會太平的挪揄,把怒氣一氣兒撒在合歡身上。
韋氏: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合歡:我……當然是男的了!
韋氏:那你為什麼女人女氣的,還給人梳頭。男的哪有給人梳頭的?除非你是太監,你是太監嗎?
合歡:我也不是太監。我給人梳頭是因為我喜歡,誰規定男人就不可以為人梳頭了呢?男人就應該整天舞槍弄棒,說話粗聲粗氣嗎?
韋氏:你?反正我看你不順眼,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
太平竊笑。
太平:別理她……合歡,她……是因為弘不要她的東西,……氣不過,……才把氣撒在你身上……
8.議事殿 白天 內景
議事殿裡站著為數不多的幾個親近內閣老臣,還有武則天和李治。惟弘遊離於眾人之外,眉頭緊鎖,看得出來好像很緊張。
弘:父皇、母后在上,兒臣自被立太子位以來,深感作為皇儲,掌管普天下萬民命運的候選人,上蒼悲憐關愛的繼承者,資質尚嫌魯鈍,離上蒼對一國之君當獲萬民仰慕的期許相去甚遠,所以不敢有絲毫疏懶倦怠……
李治大概犯了頭疼,左手二指按著雙額,他的反應讓急於表現、於是就很敏感的弘有些慌張,語氣中少了昂揚,多了幾分猶豫,他望著武則天,遂這被其微笑鼓勵的神色振奮了勇氣,話又慢慢有了力量。
弘:臣最近通讀《春秋》,痛感此書危害極深,通篇盡是君臣猜忌、友朋爭鬥、兄弟相殘的血腥故事,不僅授民尚武之風,且教唆陰謀詭計廢禮忘愛,堪稱厚黑之模本典範,臣請求父皇母后詔命天下,立即廢止武廟,毀禁《春秋》,防民風敗壞於蔚然,揚凜然正氣於即刻。
弘長舒了一口氣,看見母親依然笑眯眯的,一臉慈祥。父親的目光則有些晦疑莫測,似乎在洞察自己的內心。沒有人講話,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笑得很勉強,手習慣性地、有些神經質地撫弄著手中的一把梳子。
武則天:完了?
弘:完了。
武則天:說得不錯!你看呢,皇上?
李治始終憂慮地看著弘。
李治:你手裡拿的什麼?
弘:噢,一把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