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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隱秘的山林中,段夕陽枯瘦的身子從密林中閃出,下一刻已經咻的一聲站在山頂,根本沒有遮掩自己的行跡。
眸子半合,臉上一片淡然。
白骨槍在手,他淡淡的看著山下。
突圍之後,一路斬殺了四個來追殺自己的高手,殺的那幫人心驚膽戰。
說是被追殺,卻是一路從容的到了山上,便如閒庭信步。
後面有追殺,但卻不敢追得太近,但凡稍近一些,就會被段夕陽反殺。
段夕陽拄著白骨槍,眼神中是深深的憤怒。
這一波,被暗算的有一點冤。
長空中,清冷的風聲傳來,帶著縹緲的刀意,就好像天空明月,陡然發出來了月光一刀。
段夕陽凝目,抬頭看著長空。
他並不意外,因為他就是感覺到了對方氣息,才到了山頂等候。
寧可死,他也絕不會讓生平第一大敵看到自己被追殺的狼狽一面。
果然,長空風聲清清,帶著月光的柔和,一道身影,飄然落下。
段夕陽眸子裡鬼火一閃,淡淡道:“你是來殺人的,還是來看熱鬧的?”
來人當然是雪扶簫。
聞言哈哈一笑,道:“老段,不要太看不起人好吧?”
段夕陽眸子裡露出笑意,道:“看來東方不想殺我?”
雪扶簫臉黑了:“你怎麼這麼多屁話!我自己就不能做主嗎?”
段夕陽哼了一聲,道:“就你?”
沒等雪扶簫回答,突然坐倒在地,道:“那你幫我護個法。”
他嘴角,到現在才終於放心的溢位一縷鮮血。
“好。”
雪扶簫也在他身後坐了下來,斬情刀放在膝蓋上,仰頭看著天空。
彼此都是萬年的老對手,雖然見面就會生死相搏,但彼此的信任度已經到了極點。
段夕陽問,雪扶簫答。
不是來殺人的,那段夕陽就乾脆的相信,放棄一切戒備療傷了,並且要求對方給自己護法。
任由雪扶簫坐在自己身後,毫無防備。
而雪扶簫也是一點忌諱都沒有的坐在對方身後。
他唯一的不滿就是對方說的那兩句話。
“看來東方不想殺我?”
“就你?”
這兩句話,越想越憋氣。真想對著面前這個枯瘦的脖子砍一刀!
你特麼看不起誰呢?
風聲颯然。
一個時辰後,狂人戟和百戰刀一起出現。
然後兩人就看到了這令人驚掉下巴的一幕:段夕陽在療傷,雪扶簫在護法!
“這尼瑪!”
狂人戟的眼珠子瞪圓了:“這個世界上果然有鬼!”
百戰刀倒是腦子好使,立即收了刀,尊敬的叫道:“雪大哥!”
“嗯。叫雪大人。”
“雪大人好。”
“你也好。”
雪扶簫看了看百戰刀,淡淡道:“進步不慢。唯我正教的靈氣,果然比這邊濃郁。”
百戰刀笑了笑,並沒說話。
雪扶簫隨即對狂人戟道:“你扛著那玩意幹什麼?還不坐下歇歇?你給你老婆做完飯了?”
狂人戟怒道:“我樂意扛著。”
原來他一見到雪扶簫,就將兩把短戟擎在了手中,嚴陣以待。
然後才道:“我給我老婆做飯,你關心什麼?”
雪扶簫哼了一聲,道:“正好今天遇見你,而且沒有戰鬥,一會你負責整一桌。”
狂人戟勃然大怒:“老子又不是你家廚子!”
雪扶簫淡然負手,眼睛看著他,用一種睥睨平淡但卻傲然的頤指氣使的口氣,道:“你不做,我下一次見到冰天雪,砍她忘情十三刀!”
狂人戟目瞪口呆臉色煞白。
冰天雪在沒有冰天雪地的時候,如何抵擋忘情十三刀?
有心求饒改口,卻轉不過來心情。
噗的一聲,百戰刀笑了起來,抱住狂人戟肩膀,勸道:“戟哥,做吧,不就一頓飯?再說,給首座養養元氣嘛。”
有了臺階可下。狂人戟怒哼一聲,道:“姓雪的,我可不是怕了你,我老婆也不會怕你,我是為了給首座補身體!”
段夕陽口中噴出來一道白氣,疲倦的罵道:“瞧你那點出息,怕了雪扶簫有什麼丟人的?不就是做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