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海又不是白痴,當然知道會發生什麼。
厲若海仰天一嘆,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沒有任何一個做哥哥的願意看到自己的妹妹朝別的男人投懷送抱,哪怕知道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一旁李靖拿著兩瓶美酒,出現在了厲若海的旁邊。
“厲兄。給,嘉興三十年的女兒紅。”李靖將其中一瓶美酒遞給厲若海。
厲若海沒有推辭,開啟酒槽,仰頭便直接往嘴裡灌,絲毫不顧及流出的酒水。
到了他這個境界,只要他不想醉,世間再好的佳釀,都無法灌醉他。
“心裡很難受吧,厲兄?”李靖不像厲若海那樣牛飲。而是一口一口的喝著。
厲若海搖了搖頭,道:“說不上難受,只是很複雜。藥師,你說陛下他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嗎?”
李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才道:“如果是身為主公,我認為天下間也找不出比陛下再好的人選了。”
“你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厲若海皺眉道。
“厲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來問我。”李靖搖搖頭道。
“如果我現在阻止,還來得及。”厲若海似乎是說給李靖聽。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不錯,但是厲兄你不會這麼做的。”李靖道。
“為什麼?”厲若海問道。
“令妹是一個成年人。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她的選擇,會自己承擔後果。做哥哥的,只需要無條件的支援她就夠了,不需要指點她該如何做。”李靖淡淡道。
厲若海沉默片刻,然後道:“你最初的話說的很對。”
“什麼?”李靖奇怪道。
“我心裡不爽。”厲若海看著手中的女兒紅,想到自己妹妹的女兒紅也要消失了,心中的壓抑感揮之不去。
李靖笑了。
“一會,有厲兄發洩怒火的機會。”李靖道。
“怎麼說?”厲若海轉頭問道。
他聽出了李靖話裡貌似隱藏著什麼。
“陛下出現在這裡的訊息,已經流傳出去了,思漢飛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他一定會率領大軍來攻,企圖將陛下留下。思漢飛的軍隊,自然由我應付。思漢飛那裡……”說道最後,李靖目光轉向厲若海。
“思漢飛交給我,我試一試,將他留在這裡。”厲若海將手中的女兒紅一飲而盡。
“祝厲兄斬將奪旗,所向披靡。”李靖同時將手中的女兒紅一飲而盡。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李靖這把劍,磨了不只十年。
終於到了利劍出鞘之日了。
而他第一個真正的對手,就是蒙古所向無敵的思漢飛。
這個無雙的軍事統帥,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出色的軍事統帥。
身為兵家子弟,戰場才是他的最終歸宿。
運籌帷幄,指揮若定,十蕩十決,這是出師之後,李靖對自己的要求。
今日,不只是厲若海的戰爭,更是李靖的戰爭。
他戰的地方,就是戰場。
他的後方,是王宇這個帝國的至高無上的皇帝。
而他,是發號施令的人選。
沒有任何人會干涉。
“兵家稱聖,封狼居胥,所有的一切,就從今日開始。”李靖自言自語。
傍晚。
王宇和厲勝男的大帳內仍然是悄無聲息,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異常。
李靖的駐軍也是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的緊張情緒,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準備。
“殺……”
幾乎是一瞬間,火光沖天,撕裂蒼穹。
旌旗獵獵,殺聲震天。
陰山依然沉默,硝煙遍佈其間。
李靖一身戎裝,身掛六鈞弓,手拿八尺槍,在一處明顯比周圍高出一頭的大帳之內,發號施令。
他的身邊,是手持丈二紅槍,面色冷酷肅殺的厲若海。
他的案板前方,是十多個身披戎裝的大將。
“諸位,陛下就在此處,蒙兵就在前方。一寸山河一寸血,本帥從陛下手中接下虎符的時候曾經立下軍令狀,本帥在一日,就絕對不許蒙兵南下一步。證明你們榮耀的時刻到了,該交代的本帥都已經交代,現在本帥就只有一個命令。”李靖環視下方,沉聲道。
“請大帥吩咐。”諸將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