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法。”水月大宗輕喝一聲。
丁鵬淡淡一笑,小樓一夜聽春雨心隨意轉。往虛空莫名的一斬,正中水月刀身。
他並非看到水月刀由那裡攻來,而只是一種玄妙的感覺。氣機牽引下自然格擋。
這便是戰鬥天賦和戰鬥經驗的累積。
水月大宗臉上微微露出訝異之色,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但招式精妙,連戰鬥天賦都如此逆天。
丁鵬沒有遲疑,一招得手,盡情的將自己的刀法施展開來。
自他刀法大成之後,還從未如此徹底的施展自己的刀法。
就連丁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全力而為的話。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但見一片青光閃耀,刀氣縱橫,丁鵬的身影夾雜其間。閃爍不定。
水月大宗亦是毫不遜色。
他也已經好久沒有戰的這麼痛快淋漓了。
上一次戰破軍,他本來以為能夠盡興。卻沒想到破軍使詐,兩人最終也只能算是草草了事。
這次和丁鵬的戰鬥,才真正的算是絕頂刀~客之間的戰鬥。
水月大宗並沒有以修為壓丁鵬。只是以刀論刀。在招法上和丁鵬抗衡,並未在刀上附著大宗師級別的修為。
對手難求,水月大宗亦是見獵心喜。
對一個畢生沉醉刀道的刀法大家來說,沒有比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更能使他體會到生命的意義。
除了刀和國家外,其他任何東西都不再重要。
丁鵬越打越興奮,也越打越心驚。
興奮於自己一展所長,在這場交戰中。從前的種種不明之處豁然貫通,此戰過後。自己對於刀道的領悟必然會更上一層樓。
心驚則是水月大宗的刀法。
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步法,時重時輕,時而踏足地面之上,步重萬斤;時而卻輕若羽毛,毫不著力;有時更似御風疾行,憑虛移動。
在矩短的三丈距離裡,竟生出變幻莫測的感覺,功力稍淺者,只看到這種飄忽瞬變的步法,就要難過得當場吐血。
丁鵬雖然不至於如此,但是也必須全神貫注,方可不被水月大宗所迷惑。
丁鵬乃是天生的戰鬥天才,一聲所經之戰不知凡幾,但是丁鵬可以確定,水月大宗的確是他有史以來面對的最強的對手。
所以他必須竭盡全力,稍有不慎,便是敗亡的下場。
兩道人影交錯,刀光時隱時現,每一次交鋒,都有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半個時辰之後,丁鵬彈射而出,嘴角殘留一抹血跡,握刀的右手在微微顫抖,臉上卻掛著釋然的笑容。
“閣下刀法驚人,丁鵬已經領教了。再戰下去,也不是閣下的對手。接下來,便換我世兄來吧。”丁鵬道。
他已經使勁了渾身解數,水月刀法的精華也已經被他盡窺眼底。
水月刀法的精妙,全在其變幻莫測的速度。
一刀劈來,可忽快忽慢,甚至連輕重感覺亦可在短暫的距離間變化百出,如同水月大宗的步法一般詭幻。
刀法與步法配合起來,遂成這無與匹敵的水月刀法。
經此一戰,丁鵬獲益良多。丁鵬甚至隱隱有預感,自己突破之期已經不遠。
可惜,不是現在。
再戰下去,他的魔刀刀法也就被水月大宗觀察的差不多了。一旦水月大宗盡窺魔刀精妙,也就是他授首之時了。
此戰重在問道,丁鵬可不想喪命。
再說,丁鵬很清楚,自己這方,謝曉峰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若說有機會戰勝水月大宗,那也只能是謝曉峰。
四大山莊傳人,以丁鵬最為年輕,謝曉峰最為年長。
原隨雲和西門吹雪都已經突破,謝曉峰突破還會遠嗎?
謝曉峰緩步而出,他走的很慢,臉上的表情也很認真。
身上的戰意也越來越濃。
無論如何,他是謝曉峰。
神劍山莊,謝曉峰。
他不喜歡戰鬥,甚至是厭煩戰鬥。
但是他更不能輸。
有些人,是輸不起的。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本來就是很矛盾的。
謝曉峰一直生活在矛盾之中。
好在,以他的修為,本來已經可以一劍斬去絕大部分矛盾。
今天他的劍,還能一如既往的利否?
沒有人知道。
但是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