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次想脫離眼前這詭異的情景卻未曾成功過,在她快要放棄掙扎,等著看眼前這出落花有意流水亦非無情的戲碼什麼時候才能演完時,變數就真的產生了。
仍是與之前的時日相差無幾的平凡日子,最大的差異就是那趙師兄與那冒充他師妹的神秘女子已經是兩情相悅,快要談婚論嫁。唐清百般無聊地看那兩人在其師門的某處小花園內執手訴衷情,破壞氣氛的人就出現了。
“大師兄師父讓你速速去他那邊,有要事相商”一個同樣穿著褐色道袍的陌生面孔在花園入口處喊。
唐清注意到對方看向女子的目光有一絲掩藏不住的戒備。
難道說這女子的真實身份被發現了?但之前不是連那不知流落何地的小師妹的親爹,這仙門的掌門都已經把神秘女子當成親生女兒全無疑心了嗎,這破綻又是怎麼露出來的?唐清看著趙師兄與其師弟離去的方向想著。
反正被困在此處,唐清已經隱約猜到這只是幻境,倒也不如最初那般急著脫離去找趙祝言了。自己看似在這不知名之地耽擱了不短的時光,實際上這一切也許不過是霎那之事罷了。
預感到將自己困住的關鍵即將浮出水面,唐清一反之前隨遇而安的態度,小心提防起來。
第十章 混亂前塵
留在原地的女子似乎還未發現危機將之,獨自在花園裡用手指輕輕撥弄著堪堪綻放的花瓣,臉上滿是甜蜜的笑。
“成親啊……凡人的婚禮似乎很有趣呢,沒想到自己也有親身體會的一天,呵呵。”低低自語著,女子挑著自己喜歡的花摘下插入花瓶中,緩緩在石凳上坐下。她要找的東西已經到手了,早該離去的,可是跟趙師兄日日相處下來,竟然真的動了要與對方結為夫妻的念頭。不過,雖說仙門中人壽命不短,畢竟還是與妖族有差別……自己,要不要把趙師兄拐走呢?
正當唐清疑惑自己為何會知道女子的想法時,赫然發現不知何時女子已經消失了,捧著花瓶心中竊喜的人變成了她自己。
不等她為這轉變驚訝,小花園外忽然傳來陣陣凌亂的奔跑聲。
唐清回神便發現自己被十六名褐色道袍的羽士團團圍住,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疑惑問:“各位師兄弟這是要幹嗎,跟我開玩笑嗎?”
沒人回答,周圍空氣緊繃,瀰漫著不加掩飾的敵意。
唐清戒備地退了幾步。此時圍住她的人讓開一個缺口,趙師兄跟在掌門身後走進包圍中。
那曾經用慈愛無比的目光看著“她”的掌門此時目光如刀,語氣冰冷地問:“你、是、誰?”
“我……”唐清本想說出自己的名字,腦海中卻一陣恍惚,漸漸的,她覺得自己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唐清,還是那名妖族女子。
“我女兒的屍骸已被人送回門派,你又是何人?”掌門雷霆般的聲音夾帶靈壓在唐清頭頂炸開。
她被這強勢的靈壓所壓制,不自覺腳下一軟。
謊言被揭穿得如此簡單又殘酷。
唐清想解釋掌門之女的死亡與自己無關,對方卻沒有給她機會,十六人結成的陣牢牢堵住她的退路,掌門親自出手擒拿,找找狠厲。
往日相處有多溫情,此時交手就有多冷酷。
呵……誰讓自己只是個盜用了別人身份的人,這是理所當然的報應吧?
心底泛起一聲無奈的笑,唐清已經不再去分辨這是屬於誰的心情。
最終她因實力不濟被掌門打成重傷,揣在懷中的鎮門之寶落出的瞬間,唐清絕望地閉上眼——這東西掉出來的時機太合適,她百口莫辯。
而一直旁觀的趙師兄,看到鎮門之寶落出的瞬間,也終於變了臉色。
眼前一暗,唐清朦朧間聽見幾道聲音在討論將她送往何處。有說乾脆直接滅殺的,有說禁錮起來慢慢煉化的,總之沒有任何提議是出於善意。
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懊惱自己為什麼要留戀與人的情感,目的達成還滯留仙門導致前功盡棄命在旦夕,她動了動被法器鎖住的手腳,苦苦思考該如何脫身。
外面交談的人聲遠去了,唐清頹喪地躺下。
她所在的房間房門忽然發出細微聲響,趙師兄走了進來,神色複雜地看著她,那雙眼中有憤怒、有悲傷、有疑問……有愛也有恨。
唐清顧不得細究對方的心情,只急切道:“你師妹不是我殺的我只是借了她的相貌而已”
趙師兄的手微微握拳又鬆開,聲音壓抑地問:“你接近我,就是為了讓我帶你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