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森·貝尼蒂指出,託尼·斯卡克爾在1994年10月7日向薩頓專案組翻供後的證詞證明,至少在9點50分還有人看見瑪莎·莫克利活著。 約翰·斯卡克爾曾在1975年透過的測謊實驗中稱,邁克和他們一起去了泰利恩家,並在那裡一直玩到11點20分。但法庭不允許被告方出示這一次的實驗記錄和錄音帶,因為約翰·斯卡克爾在大陪審團作證時說他記不清楚當時一起去泰利恩家的都有誰。 給邁克這一“不在現場的證明”打上另一個問號的,是1975年10月30日晚上也在斯卡克爾家的朱莉的朋友安迪婭·莎克比爾。她為公訴方出庭作證說邁克並沒有去泰利恩家。 2002年6月7日,庭審結束。以下為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當日的報道節選: 經過4天的審議,陪審團今天作出裁決,邁克·斯卡克爾被指控之謀殺瑪莎·莫克利罪行成立。這位肯尼迪的表親將可能被判處10年有期徒刑至終身監禁。 ………… 這一案件向公眾展示了一個特權的世界。人們仍然懷疑,是否因為斯卡克爾家族與白宮的聯絡使邁克·斯卡克爾得以逍遙法外達四分之一個世紀。 ………… 當聽到裁決時,邁克·斯卡克爾馬上坐直了身子,他的律師伸手摟住他的肩膀。邁克看看陪審團,再看看旁聽席,滿臉掩不住的疑惑和驚異,淚水呼之欲出。 與此同時,法庭內唏噓之聲驟起,旁聽席上莫克利和斯卡克爾兩家的成員發出沉重的嘆息,法官不得不下令“肅靜!” ………… 兩名法警為邁克·斯卡克爾戴上手銬腳鐐,然後將他帶出法庭。 瑪莎的母親杜麗絲和哥哥喬恩眼含熱淚,與檢察長喬納森·貝尼蒂擁抱互賀。“終於盼到了,”喬恩說,“一個苦澀的勝利。” 2002年7月19日,邁克·斯卡克爾被判處有期徒刑20年。 至此,這樁跨越了兩個世紀的案子總算有了個說法。但這到底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於天下?至少斯卡克爾家人不這麼認為。27年來,斯卡克爾家也為這樁兇殺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們長年聘請代表家族的律師湯姆·希裡丹和代表託尼·斯卡克爾的律師曼尼·馬格利斯,最多的時候共有10名律師在替他們為此案工作,加上薩頓私人偵探事務所的專案組。鉅額的法律費用,以及盤繞在他們頭上經久不散的重重疑雲和流言蜚語,使斯卡克爾家族不得不變賣掉祖宗的產業——大湖礦業公司和貝爾赫文豪宅。同時在精神上,家裡的每一個人都被壓迫得屏聲斂氣,保持低調,夾著尾巴做人。當邁克·斯卡克爾的判決下達以後,在震驚和憤怒之餘,斯卡克爾的家人們也有了一種再無後顧之憂(have nothing to lose)的解脫和踏實。正如斯棣文·斯卡克爾所說:“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們已經忍了將近30年。”於是,幾位小斯卡克爾們或走上電視,或接受記者採訪,以圖把這許多年來一直藏在心底的憋屈向公眾一吐為快。而這一次,領頭的是七兄妹中最小的弟弟斯棣文·斯卡克爾,在瑪莎命案發生時,他才9歲。 小斯卡克爾們並非孤軍作戰,他們的表兄、羅勃特和依莎兒·肯尼迪之子小羅勃特·肯尼迪也站了出來。這位肯尼迪家的長子以前曾做過檢察長,現為佩斯大學法學教授。儘管兩家的孩子們在兒時並不算十分親密,但小羅勃特於1983年曾和邁克·斯卡克爾同在一起接受戒酒戒毒治療,從此便開始相互走動。 經過數月的研究取證,肯尼迪教授於2003年在法學雜誌《亞特蘭大月刊》2月號上發表了關於瑪莎·莫克利兇殺案的調查文章。文中強調了邁克·斯卡克爾不在現場的證據,指出他的翻供只是由於當年15歲的少年羞於承認手Yin,並非為了掩飾犯罪。文章同時抨擊兩位作者,多米尼克·達恩和馬克·弗爾曼對公眾的誤導,致使邁克·斯卡克爾受到了不公正的審判。
跨世紀的審判(16)
小羅勃特·肯尼迪寫道,事實上,公訴方用於為邁克定罪的只是兩名依蘭學生的證詞。格里高利·科爾曼在大陪審團作證時說,他曾聽見邁克的自白前後共有五六次,後來在本案預審時,又改口說是一兩次。被告律師米基·謝爾曼質問他為什麼改變證詞,格里高利·科爾曼說,為了克服緊張和焦躁,他在去大陪審團作證之前吸了25包海洛因。至於另一位叫做強恩·赫根斯的證人,那是依蘭少管中心出了名的小惡霸,當年經常欺負邁克。 小羅勃特·肯尼迪在文章中說,公訴方和被告方的法庭辯論一直是勢均力敵,不分勝負的。但檢察長喬納森·貝尼蒂在總結性發言中卻使出了一招殺手鐧,他對理查德·霍夫曼的採訪錄音斷章取義,偷樑換柱,以混淆陪審員們的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