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感覺到一道目光不懼她的冷漠依然緊緊地跟隨著她,那放肆的眼神熱
辣辣地盯著她,讓賽爾極不舒服地狠狠地瞪視回去。
那站在圓柱前,有著色魔一樣眼光
的竟然是個瘦高,有一頭黃|色短髮的年輕英俊男人。他斜倚著花園的白色圓柱,一身的白色
西服讓他看上去更是英氣逼人,他的臉型輪廓很漂亮,半昂著的下顎有些不可一世地上翹著
,似乎顯示著他身份的尊貴,他身體語言透露出來的資訊讓賽爾直覺地感到他不是一般的人
。陽光下,他雖然半眯著眼睛,賽爾還是看到他湛藍的眼眸。賽爾呆了呆,似乎沒想到這樣
一個看上去很斯文高貴的男人竟然同時擁有著類似色魔的Se情眼光,這讓她一時不知道該不
該對他的無禮表示憤慨。憤怒僅僅是一瞬間,賽爾明智地選擇了轉身走開,這是羅江和戴柔
的婚禮,任何不和諧的事端都不該由她挑起。
按照當地的傳統,新娘中午十二點前迎進
門,才十一點,羅江別墅就擠滿了人,人人都爭看新娘進門。賽爾不想湊這個熱鬧,可是還
來不及走,門就被堵得水洩不通,只好被迫留下了。她和小伍對坐著,一樣的面無表情。賽
爾雖然覺得今天的小伍與往日不同,卻覺得他除了沉默多點也找不出其他不同,只好將他的
沉默理解為心情不好,至於為什麼心情不好,小伍不講她也不好八婆地追問。
新娘的車
準點出現了,鞭炮聲加喧譁聲震耳欲聾,賽爾站在窗前,看著戴柔從敞篷的勞斯萊斯上下來
,昂貴的婚紗被八名花童託在手中,她站在車前,撥開婚紗仰望羅江的別墅,那姿態彷彿一
個女王在巡視她的領地。賽爾腦中又閃過了一直讓她困惑的問題:戴柔嫁給羅江究竟是什麼
意思?雖然她不知道戴柔為什麼答應嫁給羅江,但她絕不會天真地以為是因為愛情。
戴
柔對羅烈死心了沒有?這才是賽爾最關心的問題。作為女人,她當然懂因愛成恨的道理。也
知道想讓愛了羅烈十五年的戴柔突然放棄羅烈是絕不可能的,這樣對戴柔嫁給羅江的動機她
就不能不探了!戴柔究竟想做什麼呢?近水樓臺先得月嗎?賽爾知道即使她懷有這樣的心,
那也是不可能的。羅烈那人愛就是愛,討厭就是討厭,沒有中庸。賽爾知道這個道理,戴柔
就更不可能不知道。那她究竟為什麼呢?她和羅烈的弟弟羅江結婚,這樣做不是將羅烈推得
更遠嗎?連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了。
()
賽爾疑惑地看著那女王一樣昂著頭睥視著一切的
戴柔,突然間靈光一閃就明白了戴柔想做什麼。羅家!戴柔不是想和羅江結婚,而是和羅家
結婚!有了羅江,也就有了羅家!有了羅家,就不愁沒有羅烈!
這就是戴柔說的:這事
沒完,我不會就這樣罷休,你永遠都是我的……
賽爾怔怔地站著,被自己一瞬
間的頓悟嚇到了。如果這就是戴柔的苦心,那羅江和她甚至羅家都有可能是戴柔的犧牲品。
戴柔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嗎?
女王般的新娘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來了,賽爾站的地方被擁
擠過來的人群擠兌得無容身之處,她一直退一直退,實在不堪忍受這樣的擁擠。身邊的小伍
不知何時不見了,她無奈地想,畢竟是好動的人,如果是譚天凡或任義,絕不會丟下她不管
。
新娘要上樓,人群自動地劈開一條路,好讓龐大的護送新娘的隊伍路過。賽爾在四處
找小伍沒防備,就被擁擠的人推得站立不穩,向後倒去。她才下意識地驚呼了一聲,就被一
雙手和一個堅實的胸膛接住了。
賽爾驚慌中被這雙手抱在了懷中,小小的混亂人群擁擠
中沒人注意,居高臨下的新娘卻看到了。她有些驚訝地頓足看著他們,隨即一抹耐人尋味的
笑容就掛在了她的臉上,她若無其事地提著裙子上樓了,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賽爾的狼狽。
賽爾抓著對方的手臂站穩了,等等,她有些恐慌地瞪著對方白色的西服衣袖,抬眼看到了
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