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烈走近,臉上就禮貌地帶了微笑,不管怎樣,最起碼的禮儀
不能丟。他拱拱手笑道:“羅烈才到,讓各位久等了,實在抱歉得很。”
戴霖笑著招手
:“我們正好在一起吃飯,知道你回來,就特意等你了,來,這裡坐。”他指著下首的空位
招呼著羅烈。
羅烈眼光一掃,在心裡就冷笑了一下,那是最下位的位置,他們在旁邊坐
成了半包圍的形狀,特意給他留的位置就形同三堂會審,給他一個下馬威了。他不動聲色地
看了在上首若無其事的羅平生一眼,心裡冷哼了一聲,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他羅
烈是羅家的家長,即使他再怎麼不肖也不能合外人欺負他啊,損他不怕傳出去丟羅家的臉嗎
?哼,雖然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一致,但想憑這樣就給他下馬威,那也太小看他羅烈了。
他泰然自若地坐下,絲毫沒有任何不安,坐下就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累大家
等我,都餓了吧,看著滿桌子的菜不能吃真是痛苦,來,來,大家請吧!我坐了很長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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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還真有點要餓昏的感覺。”
戴霖笑道:“那就趕緊吃吧!看看想吃什麼沒有的盡
管叫他們上,不要幫我省。大家好久都沒集這麼全了,我們今天要吃個痛快喝個痛快,不醉
不歸啊,哈哈!”
虛假的和睦!羅烈從來就不喜歡這樣的拼酒喝法,這些年來都形成了
慣例,所以大多數人儘管覺得這是他書讀多的原因,酸知識分子的迂腐,但在他的堅持下也
沒人敢諷刺或看不起他喝酒的方式,所以儘管別人大腕喝酒,羅烈卻可以另類地悠然自得地
品著他自己的酒。這就是權利和威嚴的特權,很多人只看到了可以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張狂
,卻很少有人去想要形成這樣飛揚跋扈的張狂,他背後需要付出的艱辛努力。
“羅烈,
婚禮幫你們預定在這錦華宮舉行好不好?”
賽爾看著羅烈的車消失在視線裡,
才有些失落地離開落地窗。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表現出需要人照顧的小女孩的樣子,但卻控
制不住自己不流露出類似幼稚的表情。人都是矛盾的,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理智上她知道羅烈去是因為事情很重要,不去不行。感情上她卻自私地想羅烈就這樣陪著她
,擁抱著她,別把她丟在這空曠的房子中害怕著。
對,害怕!範賽爾清楚自己的不適統
統都來源於這兩個字。對陌生語言的害怕,對陌生人的害怕,對陌生環境的害怕,害怕這些
所有的未知。她滑坐進浴缸中有些疑惑自己的害怕究竟從何而來,她不是沒見過市面的人,
也不是沒有到過陌生地方的人,怎麼有這樣糟糕的表現,就像一個從沒出過門的小女孩,惶
惶然地不知所措著。泡在溫熱的水中,熟悉的義大利白瓷浴缸似乎慢慢緩解了些她的害怕,
羅烈風格的裝修隨處都可見,牆上掛的毛巾是羅烈常用的那家牌子,甚至隨手拿到的洗髮水
也是羅烈品牌的香味。賽爾微笑了,越來越放鬆,她知道只要她叫一聲,外面等著的譚天凡
不到十秒就會衝進來保護她,她還害怕什麼呢!只是除了地點語言的不同,人是她認識的,
環境也可以慢慢熟悉,她有什麼需要害怕的呢!生命危險嗎?她不信譚天凡還會將她丟失一
次,一次已經夠他內疚了,賽爾相信他寧可丟掉自己的生命也不會容許她再有任何的閃失。
有些人就是這樣可以無條件相信的,賽爾的直覺就是可以如羅烈一樣無條件相信地相信譚天
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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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了澡出來,譚天凡正站在門口和一個女僕講話,似乎為了什麼事有些小小的爭
執。賽爾好奇地問:“天凡,什麼事?”
譚天凡回頭說:“夫人聽說你來了,派人過來
邀請你過去吃晚飯,我在幫你拒絕。”
賽爾呆了呆,夫人,那是羅烈的後母吧!羅烈不
在,她邀請她去吃晚飯,她該去嗎?
那女僕似乎很為難,拉著譚天凡的手臂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