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走了,孃親保重!”一個深深的叩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古道上,血衣少年再跪:“父老鄉親,雷正走了,諸位保重!”
“雷將軍走好!我家虎子也是黑甲軍,你們一路多家照顧啊!”
“將軍快快起身,當年雷老將軍出征,老朽也跟隨出戰,一晃數十年過去了,現在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裡了,恨自己不能跟隨將軍出征,這裡,老朽就助將軍馬到功成,旗開得勝!”
“祝將軍馬到功成,旗開得勝!”千里楊林古道上,數萬百姓齊聲祝福。
“雷將軍,還不出徵?難道要抗旨嗎?”站在帝宮樓閣上的國君,見自己的百姓,對一個將軍如此感恩戴德,不禁惱羞成怒,便厲聲喝道。
“戰!”
“戰!”
“戰!”
百萬黑甲軍齊聲怒吼,渾身齊齊釋放的滾滾煞氣,化成一個巨大的兇獸,衝向帝宮樓閣上的那道龍袍身影。
對於雷家,黑甲軍是誓死效忠,沒有了雷家,也就沒有黑甲軍的存在,至於每朝每代的國君,黑甲軍士漠然不論。
此刻,那道尊貴的龍袍身影,竟敢怒斥雷少將軍!
此舉,無疑是褻瀆百萬黑甲軍心目中軍神!是為不敬,理當出手教訓,以示懲戒!
“上仙救我!”傲然的國君身子連連倒退,緊逼而來的煞獸,讓他臉色蒼白,身子顫抖,幾乎要癱坐在地。
後面的白衣年輕人和紅衣女子身子齊齊向前一站,擋在了國君的身前。而後拿出一個青皮葫蘆,對著漫天的煞獸,化為一道巨大的黑色氣流,吸入葫蘆。
但是即便如此,煞獸帶來的餘波,也逼得兩人還是不可自制的身子連連後退,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眼神再次望向那黑壓壓的黑甲軍時候,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先前的傲然於蔑視,蕩然無蹤。
點將臺上,血色少年轉身,望向帝宮深處的樓閣之上,遠遠的看著那一白一紅的兩道身影,心道:這就是你跟我雷家叫板的底牌嗎?
“本將即刻出發,望陛下莫要忘了您的承諾!”清朗的聲音,遙遙向帝宮傳出。
視線轉向眼前百萬黑甲軍,將令分發:“出征!”
“戰!”
“戰!”
“戰!”
百萬黑甲軍長劍指天,策馬揚鞭,一路塵土飛揚,化為一道黑流,氣勢吞天蓋地,浩浩蕩蕩的行向北方。
回頭再看了一眼慈祥的母親,可愛的妹妹,血衣身影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空中,一行滾燙的熱淚,悄然落下,溼了血色戰衣。
“嗚嗚嗚,三哥,我一定會照顧好孃親的,我和孃親等你回來!”綠衣少年再也壓抑不住眼眶的淚水,此刻,看到自己的哥哥終於走了,淚水像決堤了一樣,哭的成了淚人。
秋風蕭瑟,落木蕭蕭,豔陽高照,孤零零的楊樹林,再為前去的將士,做最後的送別。
“好兒郎,志在四方,所向無敵,熱血灑疆場,破樓蘭,滅敵寇,劍指上蒼”寂寂寥寥,秋風中飄蕩起蕩氣迴腸的歌聲。
帝宮樓閣上,一身龍袍的國君,看向遠去的黑色軍士,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恨意,發狂似地的吼道:“雷正,雷家,這次,寡人定當要你死絕,要你死絕!”
身子一轉,向著樓閣的左下方一聲大喝:“來人,給寡人拿下雷家!統統關入大牢,若有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包含殺意的聲音,落在下方錦衣衛統領的耳中,讓他身子猛然一顫,眼中露出嗜血的瘋狂殺意,厲聲應道:“謹遵陛下旨意!”
北方,已經漸入深秋季節,夜間涼氣襲人,早晨大霧瀰漫,中午驕陽似火,傍晚霞光滿天。
黑壓壓的軍隊,如同滾滾而上的黑色巨流,一路開向前方。
一身血色戰衣的少年將軍雷正,是百萬黑甲軍心目中神聖的戰神!一道道目光,在看向這道年輕的身影時,都露出炙熱的崇拜之色。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以守護疆土為己任,以浴血沙場而光榮,以信仰戰神而戰意無敵!
黑甲軍,正是這樣的一陣軍隊。所遇敵人,不經一合之敵,殺到血流成河,屍積如山,退敵千里。
迷魂淵,又名戰魂魂淵,歷史上,七國數次浩大的戰爭,都是在戰魂淵旁邊展開,黑紅色的土地,是飲飽了億萬將士的鮮血而成,永遠也不會變回原來的顏色。
在地面輕輕一挖,就可以挖出不知歲月許久的兵器,鏽跡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