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食。”樓成敷衍了一句。
“那，行吧……”蔡宗明略微皺了皺眉，合上了膝上型電腦。
兩人提前趕往了教學樓，一路之上，樓成不斷打量著四周，看有什麼動靜，可只見到不少學生成雙成對，讓他一陣羨慕——嚴喆珂是和室友一起回去的，真出現意外，不該風平浪靜。
就在這時，他念頭一閃，忍不住往另外一個方向猜測：
“今天是情人節……”
“會不會有人給她表白，她又是怎麼回應的？”
“這麼久都沒有回覆我，難道……”
那個可能，樓成不敢去想，神情不由自主變得陰鬱，心裡堵堵的，像是在生著悶氣，很想打個電話過去，但又明白這樣不好，而且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時間飛逝，嚴喆珂依舊沒有回覆，樓成坐在教室裡，壓根兒聽不進去講課，心裡紛亂而難受，每隔幾分鐘就要拿出手機來看一看，讓旁邊的蔡宗明撇了撇嘴，咳嗽了兩下，竊聲道：
“鬧矛盾了？”
“也不是……”樓成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胡思亂想。
蔡宗明微笑道：“放輕鬆，出現點摩擦很正常嘛，要學會溝通技巧……”
他滔滔不絕說著和女孩子的相處之道，但樓成神不守舍，十句裡面能聽入耳朵兩三句就算不錯了。
滴！
還有十分鐘下課的時候，他手機上終於閃現了來自嚴喆珂的訊息。
她“癱倒在地”道：“呼，總算回到寢室了。”
樓成悶悶的，有些難受，只回了個“嗯”字。
但他旋即又想起了蔡宗明剛才說過的一句話：同樣的內容，不同的表達，在女孩子看來是截然不同的，如果出現矛盾，光生氣是沒用的，得儘量溝通，而要想溝通好，一定得擺正態度。
深吸了口氣，他又趕緊補了一句：“怎麼了？好像挺累的？”
“是挺累的，身心俱疲！”嚴喆珂“握拳流淚”道，“吃過晚飯，就被人堵在宿舍門口表白，大庭廣眾擺了一堆蠟燭啊花啊之類的東西，丟死人了！這種人都不知道怎麼想的，光想著感動自己，都不考慮女孩子的感受嗎？誰喜歡被人當動物一樣圍觀，尷尬都尷尬死了！”
樓成聽得心中一喜，悶氣散了不少：“所以，你拒絕了？”
“當然，毫不留情地，冷酷殘忍地拒絕了。”嚴喆珂做了肯定回答，“我說完趕緊就跑了，挺怕被他糾纏的，一時沒敢回寢室，又去了教室，因為手機快沒電了，就讓室友幫我帶充電寶，這個時候，又有電話打進來，說我表哥的事情，讓我去心理系那邊一趟，好嘛，徹底沒電了。”
原來是沒電了……樓成只覺身心都變得輕鬆，只有部分情緒還未徹底舒發，他疑惑道：“心理系？”
“我表哥讀的是心理系，本來想著這對他的輕微自閉症會有好處，結果卻完全相反……心理輔導對他好像沒什麼作用了，哎，那邊老師叫我過去就是在說這個事情，等我回來，剛充上電，就開始晚上的專業外語測試了……”嚴喆珂用蹲著吐氣的表情道。
樓成恍然道：“你這是提前交卷了？”
“嗯嗯，累死了。”嚴喆珂頓了頓，敏銳道，“橙子，你剛才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
樓成本想否認，但考慮之後，又坦白了一部分：“你這麼久沒回訊息，我忍不住就胡思亂想，想你是不是掉湖裡了，是不是遇到壞人了，心情就變得很緊張很不安，都想給你打電話了……”
“噗，你可真會咒我……”嚴喆珂失笑道，“你怎麼這麼會胡思亂想？”
看到這個問題，樓成剛才未曾舒發的情緒翻滾，難以遏制，脫口而出：
“因為我喜歡嚴喆珂，特別喜歡嚴喆珂！”
剛發出這條訊息，他頓時就後悔了。
完蛋，不是確定關係前不能表白嗎？
不是表白得面對面，不能打電話或者透過網路嗎？
正確的程序應該是趁後天單獨約會時套路的……
完了，犯錯了，犯了好多錯……
緊張，忐忑，擔憂，期待等情緒瞬間隨之湧現，樓成聽到了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前所未有地劇烈。
嚴喆珂那邊陷入了沉默，久久沒有回覆，這讓他越來越畏懼，越來越不安，越來越絕望。
“你，你不說點什麼嗎？”他鼓著勇氣又問了一句，等待著判決的降臨。
十幾秒後，嚴喆珂回了條帶嬌羞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