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秒道。
嚴珂鼓了鼓腮幫子,微不可見地點頭道:“也是……而且這種面對大眾的道場也沒什麼好看的。”
“神鴉道場”二樓,一位穿著紅白色和服的女孩踱步來到窗邊,眺望起附近繁華的商業區。
她一米六出頭,臉上殘留著嬰兒肥,眼眸澄清而幽深,儼然便是東瀛這代號稱三千年一出的美少女天才,“心齋流”的傳人唐澤薰。
“薰醬,在看什麼?”一位斜劉海的女孩緩步靠近了唐澤薰。
她五官只能說乾淨自然,但笑起來眉眼彎彎,有種陽光燦爛的味道。
唐澤薰手裡握著柄帶鞘的太刀,神情舒展地回答:
“僅看這樣的鬧市,華國和米國,和我們,似乎沒什麼區別,除了文字……”
“但行走的人,那獨特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你們心齋流說話都這麼奇怪嗎?感覺就跟真正的僧人一樣。”問話的女孩笑容浮面道,“我們還是說說你的事情吧,怎麼突然申請簽證到華國來?不是才進入神明的領域沒多久嗎?”
唐澤薰的目光掃過街道,確認了幾個監控點,突然有些感嘆地說道:
“我來完成一個心願。”
“上次四國賽的時候,我明明比華國的彭君更早晉升他們所謂的‘非人’,卻輸給了他,這有我沒用真正兵器的關係,也有他確實很厲害的緣故。”
“那次我就告訴自己,要真正地全力以赴地再挑戰他一次……”
“我前兩個月從戰亂地區突破返回,發現彭君這次連晉升的速度都超過了我……”
“我不想再等待了,我怕再這樣下去,會失去勇氣……”
“所以,我掌握了心齋流的全部劍術後,立刻申請到這邊來。”
“彭樂雲……那怎麼不直接去湖東?”斜劉海女孩略微皺眉道。
“我想先走一走,看一看,蓄積氣勢。”唐澤薰目光下移,忽然愣住,因為她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戴著黑框眼鏡和深色線帽的樓成!
氣機牽引,樓成立有察覺,當即抬頭,望向二樓窗戶,觸及了一雙如古井似幽潭的眼睛。
唐澤薰自然而然凝聚出氣勢,心神內藏暗守,右手下意識伸向了刀柄。
她就像一口封於匣中的神兵,忍耐了很久,等待了很久,時時擦拭鋒芒,磨礪自身,即將光耀萬丈,斬斷蒼穹。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只覺樓成似乎消失了,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磅礴浩蕩的星辰,離得太近會融化,隔得太遠則冰封。
這是如此的浩瀚,如此的恢弘,又是如此的危險,如此的恐怖,讓唐澤薰有種自身若是出刀,僅能蕩起些許漣漪的感覺。
這就像她以往頂著繁星練劍,目標可以是瀑布,可以是竹林,可以是巨石,卻絕無可能是夜空,因為那將白白浪費力氣,不會有任何作用。
她的右手放在了刀柄上,久久沒有握住。
宇宙消退,星空淡去,樓成收回視線,拉著嚴珂往街道另外一頭行去。
“剛怎麼了?”女孩難掩疑惑地問道。
樓成嘴角略有勾勒,語氣平和地回答道:
“一位曾經的對手……”
“她也晉升外罡了……”
二樓,唐澤薰吸了口氣,目送樓成兩人的背影遠去。
他晉升“外罡”的事情,自己早有聽聞,也看過他最近幾戰,明白他如今的水準……
可是,與之前遭遇相比,他似乎有了什麼本質的改變,變得非常奇怪,奇怪得沒有先例!
也奇怪得自己竟然拔不出刀……
見唐澤薰沉默許久,斜劉海女孩揮了下手掌道:
“薰醬?”
“啊?”唐澤薰茫然側頭,神思迴歸。
“你在,思考什麼?”斜劉海女孩斟酌著問道。
唐澤薰沉吟了足足十幾秒才回答:
“華國的‘外罡級’強者太多了。”
“嗯?”斜劉海女孩等待著下文。
唐澤薰臉色略有暗淡,繼續說道:
“而我們的太少了。”
不等斜劉海女孩再問,她自顧自說了下去:
“所以我們沒法組織起這麼大規模的頂級職業賽和頭銜戰,沒法像他們的‘外罡’強者一樣每週都經受考驗,必須時刻不斷地提升‘道’和技藝。”
“確實是這樣……”斜劉海女孩無法欺騙自己地點頭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