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忽又問道:“譬如說有些東西,弄汙了,又不能洗刷乾淨,他是否又還會留下來?”
可兒眼珠子一轉,道:“你說呢?”
沈勝衣道:“我看就不會了。”
可兒點點頭,想著道:“我記得一次,有個朋友帶醉來找他,扶著他嘔吐了起來,不過弄汙了他長衫的下襬,事後他卻將一身的衣服鞋帽全都扔掉了。”
沈勝衣道:“衣服鞋帽是可以清洗的。”
可兒道:“也許他擔心那些汙帽的東西已經滲入了絲線裡頭。”
沈勝衣沉默了下去,似乎在思索什麼。
他思索的實在不是時候,因為就在這下,不遠的那邊傳來了好幾聲狗吠!
他霍然抬首,說道:“那隻狗莫非有所發現?”
語聲未落,一旁耿亮的身子已箭一樣射了出去!
的確是張送帶來的那隻狗狂吠。
在牝的面前,是一株枝杆虯結的松樹。
松樹那邊的樹腳,填起了一個雪丘,那看來就是那隻狗在吠的物件。
雪丘已開始溶化,插在雪丘前面那塊木板之上的少許積雪上面正就刻著“紅兒之墓”四個字。
耿亮趕到的時候,沈勝衣亦帶著可兒趕到了。
張送正在問林保:“那雪丘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保道:“不就是紅兒的墳墓。”
張送追問道:“紅兒又是什麼人?”
“不是人,是一隻鸚鵡。”這一次回答的是可兒。
“哦?”張送—怔。
可兒接道:“它是我養的,前天死掉,三哥替我在這裡挖一個洞,就將它葬在這裡。”
張送道:“什麼時候的事。”
可兒不假思索道:“昨天。”
張送道:“怎麼這雪丘好像堆起不久?”
可兒多看了兩眼,道:“那塊木板似乎不是插在昨日的地方。”
張送沉吟道:“我們挖開來看看。”
可兒趨前阻止道:“這只不過是個鸚鵡的墳墓。”
張送冷冷道:“我這隻狗吠的通常都是血腥或者腐屍的氣味。”
可兒正想再說什么,沈勝衣已經拍著她的肩頭,說道:“事關重大,你就讓他們挖開來看看。”
可兒無奈點頭道:“叔叔也這樣說,要怎樣就怎樣好了。”
張送的一張刀即時出鞘!
積雪下面是泥土,翻開了泥土,就見到一個半尺寬闊,一尺長短的木盒子。
張送喝住了那隻狗,放下刀,雙雙手捧起了那雙盒子。
盒子下面並沒有任何東西,張送還有用刀往下面的泥土插了幾下,完全確定了才將刀放下,小心將盒子開啟。
入眼是一幅白府綢,綢面上血漬斑駁,隱約仍可以分辨得出那是一個掌印!
沒有尾指的右掌掌印!
血邑已暗啞,給人的刺激鮮明!
所有的眼睛一時間全都睜大。
可兒臉都白了,脫口驚呼道:“怎麼會有這隻掌印?”
沈勝衣向她問道:“你是說,本來是沒有的?”
可幾點頭,拉緊了沈勝衣的手。
這下子,張送已將那幅白府綢揭開。
一隻紅鸚鵡出現在眾人眼前。
鸚鵡已死去多時,血紅的羽毛,亦早失去了光采。
鸚鵡的屍身下面,鋪著薄薄的一層棉花,棉花的下面,是那幅白府綢的另一截。
放在盒子裡面的就只有這些東西。
“奇怪!”張送雖然松過一口氣,兩道眉毛不覺已鎖上。
殺人兇手四隻手指的右掌掌印,竟然出現在鸚鵡的棺材之內,這事情豈止奇怪,已近於詭異。
可兒怔怔地看,哇的突然哭了出來。
沈勝衣一怔,急問道:“怎樣了?”
可兒哭著道:“是紅兒作怪,它害死了大哥!”
這話入耳,最少有兩個人打了一個寒噤。
沈勝衣卻笑道:“那有這種事。”
林保顫聲插口道:“鸚鵡據講也是—種精靈的代身。”
沈勝衣正要答話,耿亮突然道:“老管家今年好像已不止六十。”
林保道:“六十五。”
耿亮冷笑道:“六十五歲的一個人,不成還相信那結騙小孩子的說話?”
林保閉上嘴巴。
張送連忙將說話岔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