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點頭,道:“簫激飛夜空,風急貫簫管,這就是我們所聽到的鬼簫!”
他探手再將窗戶推開。
窗外風仍急,竹樹,繩子,黑簫已消失不見!
耿高瞪著窗外,眼角已有血流下,嘶聲道:“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其實他心中經已約莫猜到,只是他實在難以相信。
張送替他說了出來。
“林天方是自殺的!”
語聲在顫抖,張送的心頭同樣震驚。
沈勝衣一聲嘆息,道:“殺了耿香蓮再自殺!”
耿亮的面色立時鐵青。
林天烈的一張臉也白了,林天智卻脫口叫了起來!
“荒謬荒謬,你簡直就在胡說!”
沈勝衣霍地迫視著林天智,道:“你們兄弟情深,本來無可厚非,只可惜到現在這個地步,怎樣掩飾也掩飾不來的了。”
林天智叫道:“我掩飾什麼?”
沈勝衣道:“事實!”
林天智破聲笑道:“你們所說的難道就是事實?”
沈勝衣冷笑不答。
“洞房之夜,新郎殺了新娘再自殺,這居然就是事實,哈哈……”林天智腰都笑彎了。
給林天智這一說一笑,耿亮的眼瞳不由現出了疑惑的神色。
張送也不例外。
沈勝衣只是冷笑。
林天智接笑道:“這除非我大哥的腦袋有毛病,不過據我所知,我大哥的腦袋向來正常得很!”
沈勝衣冷笑道:“一個人的腦袋是否正常,並不難知道。”
林天智道:“你這是說我大哥的腦袋是有毛病的了?”
沈勝衣道:“而且病得很重。”
林天智道:“你幾時變成大夫的?”
沈勝衣道:“我並不懂得醫病,也沒有郭藥剖屍的本領,但我卻懂得用自己的腦袋剖別人的腦袋!”
林在智正想問他剖出了什麼,張送已忍不住插口道:“沈兄,以我所知,這頭婚事完全是出於林天方的主張,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大都反對,他卻毫不理會,一意孤行,可見得他本人是的確喜歡耿香蓮……”
沈勝衣道:“這是事實!”
張送道:“然則他實在沒有道理在新婚之夜先殺耿香蓮,再自己自殺。”
沈勝衣道:“以常理推測,實在是沒有道理。”
張送道:“那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的?”
沈勝衣嘆息道:“與其問為什麼會發生,不如問為什麼不會發生!”
張送怔住在那裡。
“這件事的詭異、恐怖,也就在這裡!”沈勝衣再聲嘆息道:“張兄在這個地方出生,又在這個地方做了這麼多年的地保,這個地方的人事當然清楚。”
張送愕然道:“沈兄想知什麼?”
沈勝衣還有說話,自顧道:“再加上這兩天的細心調查,對於林家,張兄必又已有更進一步的認識,所以才有了方才那番話。”
張送點點頭。
沈勝衣目光一掃林天烈林、天智兄弟,道:“但講到清楚,還是你們兄弟清楚得多,所以我們以下的說話如果有錯誤的地方,不妨指出來。”
林天智沒有作聲,林天烈亦不過一頷首。
沈勝衣接道:“要解釋這件事為甚麼不會不發生,得先從林天方的性格與及林家背境說起!”
他的目光轉回張送的面上,道:“林家是官宦人家之後,這雖然是陳年舊事,林家的後人始終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