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危機!”
張送道:“還有什麼危機?”
沈勝衣道:“耿香蓮當年是失身在銀鵬的手中!”
張送睜大眼睛,顯然他已經想起了什麼。
沈勝衣繼續道:“銀鵬是怎樣的一個人,大概你亦清楚。”
張送道:“他說過已到手的東西即使不要,也不容別人染指。”
沈勝衣道:“林天方總算走過江湖,當然亦清楚,事情除非銀鵬不知道,否則一定找上門,到時候,還是一樣要揭穿,給銀鵬那麼一鬧,叫他又還有什麼面見人?”
張送嘆息道:“而事實,銀鵬也的確知道訊息,飛馬追來了。”
沈勝衣接道:“要解決這個問題,在他也就似乎只有除去耿香蓮這個辦法。”
張送道:“的確是辦法,不過到底是自己曾經喜歡的人,又怎能下得了手?”
沈勝衣道:“由於耿香蓮的失身銀鵬,引致他陷入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他對耿香蓮的喜歡,相信已盡成憎恨,下不得了手才怪!”
語聲一頓,又道:“這種殺人的動機,在別人來說,無疑是不合情理的,但以他異常的性格與及這家人特殊的背境來分析,卻理所當然。”
張送沉吟道:“那麼他殺死耿香蓮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自殺?”
沈勝衣道:“殺人除非不顧後果,否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手法即使怎樣巧妙,計劃即使怎樣周詳,亦難保被人窺破,結果還不是一樣?”
他轉向林家兄弟接下去:“同時他本性到底善良,殺人後良心的譴責也未必受得了,到不如一死來得乾淨!”
林天烈沉痛地垂下頭,林天智的眼中卻現出了佩服的神色,好像沈勝衣的說話已經將林天方的為人,殺人與及自殺的動機完全剖了出來。
沈勝衣又道:“這件事除了動機,與此類的殺人事件並無多大的不同,此類的殺人事件都是首先兇手殺人,然後破案,最後兇手畏罪自殺,而在這件事,後兩點則是互易!”
張送連連點頭道:“也就因為這兩點互易,我們開頭都不知從何著手!”
沈勝衣道:“殺了人而不讓人懷疑自己是兇手,自己的自殺又使人懷疑是被殺,為了要達到這兩個目的,他實在費了不少心機。”
張送道:“這個人實在有幾分聰明。”
“聰明的還有一個人!”沈勝衣盯著林天智。
林天智低頭無語,整個人都已崩潰。
張送隨又道:“這件事發生的原因雖已明瞭,但如何進行?”
沈勝衣輕籲口氣,道:“話說來簡單,進行起來可並不容易,林天方雖然存心殺人,但採取什麼辦法,只怕一直到方玄的出現,他才作出決定。”
“黑簫,九隻手指,走過江湖的人如果知道有鬼簫方玄這個人存在,不難就會想到那個黑衣人可能是鬼簫方玄,那一管黑簫雖然例外,簫通常都是竹製,由簫聯想到聽濤院的竹林,由竹林聯想到利用竹樹的彈力,恐怖的殺人計劃自那一刻開始便擬成!
“從賣茶那個老婆子的說話之中,他是必已猜到鬼簫方玄身負重傷,並不難將他追到,將他留下,又或者他根本沒有這個念頭,原先不過在想利用普通的利刃配合竹樹,卻在竹林那裡視察的時候,遇上了方玄,主意打到了方玄的頭上!
“以方玄當時的情形,又豈是他的對手,他要殺方玄實在易如反掌!”
林天智突然開口道:“我大哥並沒有殺害方玄,他在竹林外遇上方玄的時候,方玄已是個死人!”
沈勝衣道:“據銀鵬所講,方玄的傷勢極重,的確隨時都可能死在路上。”
他又盯著林天智,道:“由當時開始,你已經參與那個計劃的了?”
林天智搖頭,語聲忽變得很遠道:“那天晚飯前,我跟大哥說起那個老婆子所說的事情,就發覺大哥的神色有些異樣,初時我還以為他跟鬼簫方玄事實是認識,並曾經結怨,這一次方玄是尋仇而來,所以就一直暗中跟在他的身後,好得必要時有一個照應。”
沈勝衣道:“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倒是很好。”
林天智苦笑,道:“並不好,只不過,兄弟到底是兄弟!”
沈勝衣道:“結果你看到了什麼?”
林天智道:“他拿了一支匕首,一條繩子越牆而出,在竹林之中徘徊。”
沈勝衣會意地道:“他是在挑選適合的竹林。”
林天智點頭,道:“也就在那會子,他發現方玄伏屍在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