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道:“她唯一勉強可以說是做錯的只是一件事,沒有一開始就給林天方一個坦白,但在開始,彼此根本就陌生,這種難於啟齒的事情,你叫一個女孩子怎能隨便在一個仍然陌生的男人面前坦白?是以只要在並未成夫婦之前好肯說出來,就不能歸咎於她!”
他語聲陡厲,接又道:“是以林天方的死與其說是為她所害,毋寧說是由於他的懦弱,沒有勇氣面對現實!”
林天烈吭聲道:“無論如何我大哥都是因她致死,所以她也得死!”
“放你媽的狗屁!”耿亮悶到這下那裡還忍得住。破口大罵,一個箭步搶前!
林天烈霍地回頭,厲聲道:“你在罵那一個!”
耿亮嘶聲道:“罵你們林家十八代的祖宗,竟養出這樣的一個謬種!”
林天烈什麼也沒有說,嗆啷的一聲,腰間長劍已在手!
一看見林天烈動兵刃,耿亮眼中的怒火就飛揚,刀幾乎同時出鞘!
咆哮聲驟起,兩人一齊發動,握緊兵刃衝向對方!
刀劍剎那交擊在半空!
沈勝衣無動之中。
張送卻急的一旁直跳腳,尖聲大嚷道:“停手!”
語聲一出口就給刀劍交擊之聲壓下去!
張送的一張刀趕緊出鞘,正要衝上去阻止,沈勝衣突然一把將他拉住,道:“由得他們發洩一下內心的煩悶!”
張送道:“這隻怕又要弄出人命!”
沈勝衣搖頭,道:“你放心!”
張送原來的確可以放心。
說話間,刀劍最少已交擊了十多次,卻只是刀劍在對砍!
論武功,林天烈還真不是耿亮的對手,但耿亮這下,一把刀根本就沒有刀法,狠狠地只是往林天烈那支劍上亂砍!
林天烈也是一樣!
一刀一劍,兩人都沒有吃虧!
兩人渾身的氣卻似已完全用用上!
霹靂一聲巨震,刀劍突然兩斷!
兩人剎那呆若木雞,怔怔的各自盯著手中的斷劍斷刀,一動也不一動。
沈勝衣這才上前,道:“事情不發生也已發生,犯不著再賠上人命,劍刀都已斷折,現在你們總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了。”
兩人汗落淋漓,一齊偏過頭來,盯著沈勝衣。
耿亮手中斷刀首先落地,道:“還有什麼好談?”
林天烈亦自擲劍道:“人都死了,還談什麼?”
沈勝衣徐徐地道:“最低限度你們都得給張送一個交代!”
這句話出口,耿亮,林天烈林天智兄弟不由就皺起了眉頭。
人雖然死了,問題並未完全解決,張送如果據實公佈,林家的聲譽,耿香蓮的清白,是必都成為話題,還有林天智這個幫兇……
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隨即落在張送的面上。
張送的一個頭立時大了好幾倍。
他忽然嘆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只希望這件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好像百家集這樣安靜的地方,就死兩個人,已經夠嚴重的了!”
沈勝衣應聲道:“你打算怎樣,不妨跟他們商量一下,我可要走了……”
張送脫口道:“你……”
沈勝衣打斷了張送的說話,道:“這裡已沒有我的事,我不走又還等什麼?”
語聲甫落,他的人已穿窗而出!
耿亮嚷著追出窗外的時候,人已經不知何處。
夜更深,風更急。
夜愈深,距離黎明就愈近。
黑暗逝去,光明便會降臨。
鬼簫的陰影雖則現在就已消失,耿亮的心頭仍是一片昏暗。
人死並不能復生!
出了聽濤院,沈勝衣如釋重負。
在他的感覺,簡進就像是做了一場惡夢。
這種惡夢雖則是罕有,只怕沒有人喜歡。
他也不喜歡。
他才籲過口氣,就看見一個人在要棵樹後轉了出來。
可兒,那個可愛的女孩子。
“叔叔,我在這裡!”可兒輕呼著急步走了過來。
她的面色異常的蒼白。
沈勝衣迎上去,柔聲問道:“可兒,怎麼你又走了出來?”
可兒顫聲道:“我是出來找叔叔你的,鬼簫又吹響了,叔叔,我好怕。”
沈勝衣輕撫著她的頭,道:“不必怕,這是最後的一次,以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