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石設有說真話,但二弟既然堅持,不便不允,再說這暗施毒手的人也不容易查出,遂點頭道:“愚兄隨二弟作主就是。”
曉梅卻道:“磊石哥,我可要查清楚這件事!”
仇磊石道:“小妹,你生性本來忠厚,何不給人留個生機?”
曉梅哼了一聲,道:“話是不錯,不過她這個膽子未免太大了。萬一磊石哥你不會‘玄門罡氣’的話,豈不早已慘死!”
仇磊石間言突然心中一動,雷嘯天卻有些驚駭,二弟明明是“哭笑禪師”顛僧的傳人,怎會“玄門罡氣”?
仇磊石料到雷嘯天必已懷疑,遂對曉梅道:“小妹,這次你卻料錯了!”
曉梅道:“怎麼,難道……”
仇磊石不待曉梅再猜測下去,介面道:“小兄是少林俗家弟子,怎會三清一派的功力?”
曉梅道:“那小妹是料錯了。”
她並沒有追問,仇磊石是施展的佛門何種功力,這使仇磊石不致撒謊,進而也令雷嘯天消除了疑念。
此事,就在互不再提之下,淡忘過去。
有人謀殺仇磊石一節,也因仇磊石的堅持不究,雷嘯天和曉梅不對人言,故也無人知曉。
午飯後,柳逸風親自前來恭請,飯後,柳逸風親自陪同雷嘯天和仇磊石及曉梅,漫遊全莊各處。
就在他們漫遊到“紅柳林塘”時,半空中突傳金鈴串響,雷、仇二人並未注意,曉梅和柳逸風卻不由抬頭觀望。
只見天空中,一條黑影帶著動聽的鈴聲投射下去柳逸風看看曉梅姑娘,曉梅姑娘道:“招它下來好了!”
柳逸風點點頭,立刻仰頸輕嘯,音調奇特,令人極難仿冒,這嘯聲,才引得雷嘯天和仇磊石抬頭注目。
那黑影已電掣而到,近前,方始看出,是隻巨大紅灰色的蒼鷹。隨著柳逸風嘯聲,投落在柳逸風的臂上!
雷嘯天和仇磊石,俱知這是武林中傳遞訊息的快捷方法之一,凡以此速信,必屬機密,遂雙雙藉故先行。
柳逸風本對雷、仇二人沒有好感,但自晨間,仇磊石仗義執言,柳逸風已變為欽敬,如今更加暗中贊服!
他自蒼鷹爪上,取出信函,遞給曉梅姑娘,姑娘展讀之下,神色竟然一變,並未給柳逸風看,卻說道:“是我哥哥的,他今夜三更前到,你還是快吩咐人準備好住處和迎他的對馬,他就窮講究這些!”
柳逸風道謝道:“多謝公主……”
話未說完,曉梅看了行已十丈的雷、仇一眼,道:“你怎麼又忘了,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別看爹是什麼王,我哥哥是什麼太子,我可不是公主!”
柳逸風自做自罰道:“是屬下一時忘懷,姑娘莫罪,屬下告退!”
曉梅姑娘秀眉一皺,手一揮,柳逸風退身而去。
別看這些事,是在仇磊石背後發生,但這舉動神態,卻仍被仇磊石看到,這原因只有仇磊石自己明白!
曉梅迎上兩位盟兄,伴遊已畢,恭請盟兄駕臨她所居的“紅樓”,用些茶點,在盛情難卻下,齊登紅樓!
仇磊石踏上紅樓,心頭即起了一種難言的悲澀和惆悵。
神色竟爾也憂鬱起來,使曉梅芳心為之不安。
香茗細點,由侍奉曉梅的兩個丫頭端上,曉梅揮走侍女,殷勤勸用,在談過幾句閒話之後,曉梅突說道:“大哥二哥,小妹有幾句話要拜問,但卻有個條件,就是大哥二哥非但有問要必答,中途並且不能反問……”
話未說完,雷嘯天已含笑道:“這是哪一國的律條?”
仇磊石心情沉重,是故雖覺小妹不近人情,卻未開口,曉梅神色肅穆的說道:“因為事關重大,故此小妹始有這種不近情理的要求。”
雷嘯天這才感覺嚴重,注目仇磊石,突見仇磊石似失魂落魄般,雙眉深鎖,不由問道:“二弟,小妹有要緊的事情發問,你怎麼說?”
仇磊石道:“好嘛,隨小妹問就是。”
曉梅始終目注仇磊石身上,這時聲調微揚,道:“二哥,你在想什麼心事?”
仇磊石苦笑一聲道:“沒什麼。”
曉梅道:“小妹要問的事,十分緊要,二哥可得細心聽。”
仇磊石摒除心中雜念,道:“好好,小妹請問。”
曉梅道:“大哥和二哥,在杭州是住在什麼地方?”
雷嘯天和仇磊石俱皆一驚,深知小妹突作此問,內中必然是有了文章,既結同盟,自無相欺之理,雷嘯天遂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