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經不住來去。再說這夜裡上哪兒找郎中去?你給她換換涼手帕過會兒她一準得退熱。”
福巧硬生生的坐下,打了另一條手帕替蘇曼真換上。撫撫她的面孔,滾燙滾燙的。
這可不行。
福巧向門口衝去:“我叫我男人去找郎中。”
圖飛卿笑了笑,擱下手中的圖樣,坐到蘇曼真身邊。
“我的好妹妹,關愛你的人還真不少呢。”擰了一條手帕,換上另外一條,換下來的手帕居然是熱的。圖飛卿嘆口氣,伸長了手去摸睡在裡面的姍姍,姍姍的額頭已經是涼的了。
寂靜的深夜裡傳來院門開啟又合上的吱呀聲。
福巧喘著氣衝了進來。圖飛卿發笑,就這幾步路,至於喘成這樣嗎?
圖飛卿站起身把蘇曼真身邊的位子留給福巧:“難得你同我妹妹投緣,你來替她換帕子吧。”
福巧連忙擰了涼手帕換下蘇曼真額頭上的帕子,換好了就端起銅盆快步奔向院子裡換水去了。
丑時一刻的時候,連圖飛卿都坐不住了。李貴仍沒回來,而蘇曼真開始不安的翻來覆去。
院門終於被拍響。
福巧跳了起來衝向院子。跟著李貴來的是一個便服的老頭,至於為何說是便服,那是因為圖飛卿發現這個老頭穿著官靴。
走江湖的,沒辦法,靠的就是這雙眼睛吃飯,否則沒法做生意,看走一眼興許就得送命。
老頭子診脈的樣子可不含糊。圖飛卿是個識貨的。
完了老頭子對李貴拱拱手,李貴連忙說道:“請您老開方子吧。”
老頭子寫完方子說道:“鬱結於心……”
李貴咳嗽一聲。老頭子止住話頭改口道:“跟我回去抓藥吧。”
李貴連忙說道:“多謝,這邊請。”
很快的,李貴便回來了。福巧早已生了火單等著藥一回來便去煎上。
圖飛卿喊住要回避的李貴:“李貴,坐下,我有話問你。”
李貴身上的夾衣均已溼透,見圖飛卿喚他只得轉身坐下:“掌櫃的,您請吩咐。”
“李貴啊,我這小廟還真容不得你們夫妻這兩尊大佛。”
李貴面色一變:“掌櫃的,這,可是我們夫妻做錯什麼了?”
圖飛卿笑一笑搖頭。
李貴也陪著笑臉:“掌櫃的,我們夫妻老實本分,忠於掌櫃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今晚上,為了您的妹子……”
圖飛卿搖搖手指:“哎——這個為了我妹子我就更不能領你們的情了。你們倆呢,是挺忠心的,在原先的主子那裡混得也挺不錯的吧,居然屈尊到我這兒來了。打見你們的第一天我就覺得你們夫妻不簡單,今兒我總算是明白了,這是你們主子要你們來守好曼真是吧?”
李貴僵住了。
圖飛卿兀自冷著一張臉:“居然想騙我,也不想想我是混什麼吃的?當我跟曼真一樣嗎?難道我看不出福巧是在裝聾?”
福巧正端著一碗藥進來,聽見最後一句僵在當場。
圖飛卿掃她一眼:“藥煎這麼快有用嗎?”
福巧諾諾的:“這個就是急火煎服的。”
圖飛卿走到她面前,而圖飛卿身後的李貴已經握緊了拳頭。圖飛卿衝身後搖一搖手:“行了,不必對我下毒手。”
李貴唬了一跳,握著的拳頭放下又不是握著又不是。
圖飛卿衝福巧吼道:“既是急火煎服的藥,你倒是喂她去啊!”
“哦。哦。”福巧連忙繞過圖飛卿坐到蘇曼真身邊,吹涼了湯藥一勺一勺的喂。
圖飛卿對李貴指指手指頭:“你對我動手,是想滅口?要是滅了我,怎麼跟我妹子交代?怎麼跟你的主子交代?”
李貴垂著頭默不作聲。
圖飛卿嘆口氣:“總歸也是我憐憫她收留了她不是,你到要恩將仇報?”
李貴急道:“掌櫃的,我不是!”
“行了,從今兒個起也不用給你們兩個銀子了,橫豎你們主子另外有賞賜。那個福巧,伙食你就包了吧,我也不知我這妹子愛吃什麼。”圖飛卿伸個大大的懶腰,“行了,李貴,回屋睡去吧,明兒還要做生意呢。”
圖飛卿越過蘇曼真和姍姍爬到炕裡面,撫撫姍姍的額頭再替姍姍掖好被子,然後對福巧說道:“既然你耳朵不好,做事就不用那麼機靈。我不介意的。我妹子就託付給你了。”
說完,圖飛卿就舒舒服服的閉上了眼睛。伸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