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對此交口稱讚。秦國前些日送來國書,千金求藥方,還請你去秦國一趟。”
謝懷珉驚愕,“陛下沒同意吧?”
“同意什麼?”皇帝裝糊塗。
謝懷珉忙說:“就是去秦國的事。臣可不想去他們那裡啊。上次如意膏一事估計他們都恨死我了。這次鼠疫地都是順水而發,我總覺得也和他們離不了關係。我要去了秦國,怕是要被挫骨揚灰。陛下看在我有功的份上,可憐可憐我吧!”
宇文弈聽她這番話覺得十分有趣,不由破天荒地想作弄她,“可是如果不同意,兩國交惡,戰亂生起,生靈塗炭,那又該怎麼辦?”
可是謝懷珉到底不是吃素的,她理直氣壯地說:“國家興亡是全民責任,不能推到我這一個友邦人士頭上吧?更何況堂堂大離國力昌盛軍備齊全,怎麼會叫秦國阿三佔了便宜。陛下與其在這裡無限假設,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如意膏事上。這次江南受了重創,一時半會兒很難恢復生機,若秦國乘機在民間推銷如意膏,騙百姓吸食來短暫忘卻痛苦,這市場前景很大。大離可就危險了。”
宇文弈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謝懷珉忐忑,急忙道:“臣說錯話了?”
“不。你沒說錯。”宇文弈聲音低沉,“你想得十分周到。朕沒有看錯你。”
謝懷珉見縫插針地拍馬屁,“陛下英明。”
宇文弈輕輕笑了笑,“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後日隨朕一同回京去。”
“是。”
宇文弈往外走去,臨要出院門了,忽然停下腳步,轉身說:“你的功名,並不是已死百姓的命換來的。而是因你而倖免的百姓賦予你的。”
謝懷珉驚訝地望著他。離帝卻從容轉身,大步離去。
謝懷珉抓了抓頭。領導的心思真是很難猜啊。
吳十三在圍牆外探頭探腦,不留神被謝懷珉瞅到。
“姓吳的!你給我滾過來!”小謝咆哮。
吳少爺很委屈地一點一點蹭過來,“那個……人家……其實,不姓吳!”
“管你姓吳還是姓楚。”謝懷珉陰森森地笑著,“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吳十三覺得很鬱悶。在他完美的計劃裡,他的身份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揭露的。他的計劃裡有英雄偉業,有佳人傾心,有紈絝子弟搖身一變成壯志男兒。到時候小謝充滿夢幻地問,十三,你究竟是誰?他這才開口娓娓道出身世來。
而,不是像現在,被謝懷珉這丫頭毫無風範地指著鼻子逼問:“你到底說不說?”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吳十三揉著太陽穴。
“你讓我想想。”
謝懷珉譏諷:“你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瞧你這日子過的。”
吳十三沮喪,“都配合了一年了,怎麼就不再多配合一下?”
“我倒想啊!”謝懷珉丟他一記白眼,“其他倒罷了,你把皇帝都招來了,我還能裝聾作啞嗎?你說,要是我哥是皇帝,那我是什麼?”
吳十三白痴得無可救藥,“是什麼?”
謝懷珉爆走。
吳十三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終於不再猶豫,大叫起來:“我說!我說!我是津陵府吳王,宗室裡排行十三!先皇是我姑媽!”
“哦。”謝懷珉恢復正常,“原來是吳王殿下。”
吳十三問:“聽說沒?”
謝懷珉搖頭,“從來沒。”
吳十三倒地,“津陵啊!姑娘美,小夥兒俊的津陵啊!”
謝懷珉摸著下巴端詳他,“還真看不出來。把你臉上那層皮揭了讓我瞧瞧。”
吳十三這次是真的給嚇到了,哆嗦,“你你你……你知道我易了容?”
“我還看得出你打了粉呢!”謝懷珉嗤笑。
她自吹自擂:“吳王爺,不瞞你說,我可是醫聖張秋陽的閉門弟子,什麼世面沒見過。你臉皮上那點小伎倆,還入不了我的眼呢!”
但事實是,兩人認識大半年後,一日吳十三醉酒跌到地上,謝懷珉去扶,看到他的臉擦著桌角起了一層皮,這才發現這小子臉上覆蓋了一層東西。當然這事謝懷珉這輩子都不會說的了。
吳十三被鄙視過後,去卸妝。
程式還挺麻煩的,專門的藥水倒在洗臉盆裡兌開,雪花膏似的東西塗臉上,泡軟了,再用盆子裡的藥水洗去。
弄了半天,終於得見天日,謝懷珉好奇地湊過去仔細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