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祿鎩羽而歸,眼睛哭得通紅。
楚楚問計老爺子,老爺子沉默許久,看著楚楚說了句,“姥爺出面,你的身份或許敗露,你可想好了。”
楚楚頓時愣住,老爺子怕她嚇壞了,放軟了口氣,“我說的萬一,你別太擔心。”
楚楚想著與其這般捆著不死不活,不如搏一搏,遂點頭,心理期望,自己別那麼倒黴才是。
老爺子稍稍沉默,親手寫了拜貼,為了慎重,老爺子讓範三郎親自送貼過府,面呈安王。
他們一個功勳卓著的老臣,一個炙手可熱的王爺,互相過府,委實招搖,兩下約定在京城最出名的茶樓清雅居與安王碰面。
老爺子帶了許祿赴約,鄭重的介紹說許祿是自己飄零在外的嫡親外甥,本著坦誠,也因為之前范家已經昭告京城,楚楚是范家外甥女兒,老爺子也就順帶提了楚楚的存在,只是模糊了楚楚歲數。這些老爺子縱不說,安王一查便知,老爺子權衡之下,選擇坦誠。
安王與老爺子雖說近年鮮少往來,但是他們當年在戰場上結下了生死友情。安王當年少年得志,老爺子老馬識途,胸懷溝壑,對安王幫助也頗多,安王很看重老爺子,也很敬重老爺子為人。今日老爺子開口相求,又坦言告知自家隱秘,安王對當年之事知之甚詳,對範府頗多同情。又得知範玉蓮客死異鄉,唏噓不已。安王本身也有幾分俠義情懷,當即表示,自己回府即刻為他們夫妻脫籍,放他們返鄉。
楚楚聞聽訊息,十分欣慰,安王說了不要贖金,楚楚想著要備一份大禮才像,與範三太太商議,範三太太熱情出謀劃策,“這個你問對人了,那安王妃體弱多病,走了合心的醫官,肯定心裡不舒暢,安王側妃得你父親救治,才得了胎,生了小王子,心裡肯定也捨不得你爹離開。”
“她們不會刁難吧?”
“不高興是有的,不過安王是家主,他答應了應該不會生變。不過我們也要所有表示才是。我聽聞側妃所出小王子最近要做半週歲,你讓你兄弟出面送王府一臺戲,再送兩位王妃一些貴重藥材,這樣正妃側妃都兼顧了,她們雖然不缺這些,卻也昭示咱們知理懂事,也算堵了她們的嘴,免得連累安王耳根不清淨。”
楚楚笑微微點頭,“就依三舅母。”
範三太太有些擔心,這些東西能入眼的可不便宜,約莫千兩銀子打不住。
稍後又說,她可以幫忙楚楚一支老參。
楚楚連忙搖手,“讓舅母操心已經不好意思,哪能還讓舅母再破財呢,舅母不用擔心,這個銀子甥女還出得起,舅母只需幫忙介紹一家相熟藥材行,讓楚楚不當冤大頭即可。”
範三太太點頭,“這個不難,我孃家嫂嫂孃家哥哥家,就有一家藥材行,我讓柱兒陪你兄弟走一趟就是了,包你貨真價實。”
楚楚起身行個大禮,“謝謝三舅母。”
範三太太遲疑一下,“他又不是親的,又過的不錯,你何必這般費心勞力。”
楚楚道,“他給了我堂堂正正生存的權利,母親過世,他待我如親生一般,我的身份繼夫人與弟弟們都不得而知,還是這次才說破的,養恩大於生恩,在我,它即是我的親生父親。”
範三太太點頭,“好孩子,是這個理兒。”
許祿送了戲,獻了藥材,安王兩位王妃十分受用。安王府也守信,很快為許老爹辦理了脫籍文書。等到許祿號了客店,帶著忠伯毛豆以及范家家丁前去接人,卻遇到了麻煩。
許老爹因為失意,以前記憶全無,只記得眼前,一切全聽老婆安排,可是許老爹的新媳婦翠玉卻不願意離開京城。
雖然之前,許祿已經讓許老爹看了翔實的身份證明材料,他也答應跟許祿回家,可是,許老爹顯然更信任他的新媳婦翠玉,翠玉一說不走,許老爹便猶豫了。
許祿當時就惱了,“你當時脫籍可沒說不願意,怎麼現在反悔了?”
翠玉卻是不急不惱,“我們脫籍是王爺恩典,與你們什麼相干?我們夫妻只記得王爺王妃的恩情就是。”
許祿忠伯毛豆當場傻掉。
楚楚百思不得其解,範三太太抿嘴一笑解疑惑,“這有什麼難理解,她是大宅門裡呆久了,看多了,心氣也高了,不過是得隴望蜀,才不做奴才了,又奢望做正頭夫妻了,這樣他的兒子就可以名言正順得家產了。”
楚楚聞言苦笑,人心比海深。
暗暗揪心之外,楚楚頓生幾分薄怒,黃氏固然可惱,許祿何辜,要被人算計嫡子變庶子,這